或许是求饶吧,魏辽揣测着依尔的鲜卑语,便松了手。依尔挣扎下了魏辽的腿上,往洞口跑,顺便把剑拔了出来。魏辽被她吓了一跳。古剑很长,含青铜含铁,有些重。依尔睁大滢滢的眸子,两只洁白的嫩手握着样式古朴的剑柄,剑尖颤颤地对魏辽。魏辽不理会她,转身从干草上扯来将袍,坐在篝火边温酒。
大概握酸了手,依尔扔掉了剑,坐到湿冷的地上哇地哭开了。哭得很伤心。魏辽于心不忍,蹲到她身边,从裙下捞起她的腿弯,把她抱到干草堆。依尔这次不敢再耍脾气了,只是怨恼地看着魏辽。魏辽捏了捏她嫩得出水的脸蛋,感叹,“漂亮姑娘就是招人心疼!”
依尔听不懂,还以为魏辽是威胁她,吓得往里缩。魏辽好笑的转了身,去捡剑,她又捏起小小的粉拳,对着魏辽装得狠恶恶地比划。魏辽提着剑回头,她又装着看东看西。
雪一天一天地照下。鹰隔几天就送一只羊来。依尔也习惯了魏辽的大男子主义,魏辽杀过羊后,她就得委屈地拔羊毛,烤羊。驯鹰人无法离开洞深,鹰经常在附近盘桓、唳啸。在鹰的眼下,没有它看不到的。驯鹰人靠着洞内的一些恶心的小动物活了下来。驯鹰人不再频繁地出现在洞内,他感觉那个警惕的年轻汉将觉察到了他的存在。这是个危险的信号。那是个杀气很重的汉家男人,一但确定了他,绝不会纵容他的存在。
魏辽的心也不急了。洛阳的事,他干脆放在脑后,每天逗着依尔。依尔高兴也美,生气也美。她身上那股纯净的气息把魏辽彻底浸染了。魏辽迷上了她的一颦一笑。
依尔学会了一些汉话,这让她很高兴,也许她很快就能接触到那如梦似幻的中原。除了魏辽让她不开心外,她简直找不出让她愁眉的理由,一种对梦想的渴望让她浑身充满生气。
在积蓄了足够的食物后,魏辽决定下山。灰马背上许多袋子,袋子里有肉,也有一张薄毯。毯是驯鹰人的。知道要下山去中原后,依尔快活得就像个精灵。她唱起鲜卑的歌,偶尔跳个舞,那种舞动的美态让魏辽眼前一亮。
离开这座雪山,在草原上,灰马的速度就快了。
路上遇到一支鲜卑的牧民。牧民很惊喜看到依尔的存在,他们很客气把魏辽奉做上宾,并一再挽留依尔。得到鲜卑老王檀石槐的死讯,依尔只是伤心地流了些泪。依尔是个有着奇怪心思的女孩,她受鲜卑人的敬爱太盛。
此间逗留了三日,所有的鲜卑少年都为依尔疯狂。在走前,牧民们送出三匹骏马,恭敬地送走了依尔。魏辽迫不及待地打马向长城的方向去。
长城内,是故乡。即将进入连通塞内外的松亭关,魏辽让依尔打扮成随从。依尔当然不乐意,那就被扳起小屁股挨揍。依尔又一次屈服了。打扮成随从,还是太娇气了,干脆给依尔的脸蛋上抹灰。依尔于是一路哭哭啼啼。
纵马翻上一块坡,坡前不远就是雄壮的松亭关。魏辽歇住了马,他得了解松亭关的情况,才能上路。人性丑恶,谁知道这雄关下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更何况依尔这么个祸水在身边。
果不其然,一群凶悍的戍卒从三面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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