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驯鹰人也是个意志力极强的人,疲惫的他强撑着在洞中找了个隐蔽的暖地,才卷缩着身子沉沉睡了下去。
魏辽找了一阵,想起了依尔还在山下,便怀揣着那热酒下了雪山。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下了一半,魏辽掂量了下,直接滚下雪山。脸色惨白的依尔,在一块避风的凹地,靠着搂着灰马,哆哆嗦嗦地和灰马说着话。她还算好,灰马上带的酒肉大半叫她吃了,魏辽又逼着她吃了些草根,只不过现在精神很萎靡。这神骏的灰马也没了神采,耷拉着双大眼,咽吐着唾沫。
魏辽一头栽没在一块厚实的雪凹地。
依尔吓了一跳,端正地跪着祈祷,用鲜卑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先是一只手艰难地探了出来,依尔壮着胆子,双手捏着剑鞘,小跑到雪凹地,对着那伸出来的手,摔着鞘使劲乱打。
接着魏辽的两只手都探了出来,捞着依尔的蛮靴,使劲一带,依尔跌坐到地上,哇哇大叫,魂都吓没了。魏辽把头探出来,有气无力地喊,“别他妈叫了,拉我一把!”
听到是魏辽的声音,依尔静了下来,也不敢去拉雪人般的魏辽。魏辽恼火地爬了出来,取出银酒器,喝了一口,还算温,递给依尔。依尔很担心地看着雪人般的魏辽。魏辽掳了把脸,依尔才不好意思地接了。魏辽从怀里摸出些片生肉,喂到灰马的嘴边。灰马快速地咽了下去。难以想象,马也吃上了肉。事实上,这马还能喝酒饮血。
依尔和灰马把酒分食了,魏辽左手被依尔牵着,右手牵着马,开始向山洞进发。
呜咽的寒风吹得人打哆嗦。
现在已经是深夜,洞外被雪衬得明如白天。篝火边,灰马独占一边,依尔卷在魏辽的脚下香甜地睡了。剑插在手边,魏辽坐着,对篝火也在打瞌睡。他得防备那个潜伏的驯鹰人。
不断利用各种方法刺激自己的神经,但由于太过于疲倦,魏辽依然陷入了浅睡眠。角落里,回复了大半体力的鹰很警觉地盯着魏辽。
事实上,这是一只非常有智慧的鹰,它活了四十多年,它不会轻易地屈服驯鹰人,它也懂得暂时的妥协。这只桀骜不驯的鹰甚至能分辨人,欣赏纵横天地的人类英雄。鲜卑老王檀石槐十年前因为轻率而导致全军覆没,独骑逃亡,正是得了这只鹰的指引,才逃脱升天。
鹰狩猎的场面是令人神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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