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的汉兵确实让草原部族感觉恐惧。西汉有卫青、霍去病横扫漠北,东汉也有窦宪追击北匈奴,出塞三千馀里,至燕然山刻石记功而还。
汉家兵的坚韧让他们束手无策。
然而今天却有一支在塞外迷了路的汉家军找到他们,意图用金子换取牛羊。被击溃了战力的匈奴某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曾经的匈奴是草原王者,而今的匈奴只是鲜卑人的附庸。这部匈奴找到其它匈奴部族,先联兵自保,而后派出使者找到勒兵南下的鲜卑老王檀石槐。
王帐里,老王檀石槐皱着眉,在思考为什么会有一只汉军出现在草原。汉人谋士被和连狰狞的眼神看得战栗。老王死后,只怕愚蠢的和连会毫不顾忌地杀了他们。
老王打开浑浊的眼睛,很有气势地站了起来。他正准备说话。依尔高兴地进了王帐。她拍着手,笑盈盈地看着老王,“我还没见过做买卖的汉人呢!”
檀石槐是个强硬的主宰者。与汉朝,他从没开过边市。然而自己死后,不能再是单纯的劫掠。如果败了,凭和连的愚蠢,必不能压制匈奴、乌桓。想到这里,檀石槐松了皱着的眉,在死前再见见这些骁勇的汉军,也不是坏事。
“好吧。为了我美丽的女儿,我愿意见见那些汉人。”
得了鲜卑老王的回复,匈奴使者快马回到了匈奴营地。这些匈奴人一直被檀石槐赶到长城边的草场。在鲜卑人的面前,匈奴人没有了大单于,有的只是被檀石槐分的王。
风雪止住。而魏辽和手下的大将们,在一片高地上,商量着如何击败着这些联合起来的匈奴人。蒯良则想着如何争取换得牛羊,为了这,他找来一个会匈奴话的凉州兵,在短短半天匈奴话竟然学得有模有样。
在寒冬,牛羊大量死去。牧民损失很大,能卖给汉军,自然是好的,可是他们的头上还骑着鲜卑人。匈奴的使者来汉军营地邀请魏辽商议购买牛羊的事。蒯良上去接待了匈奴使者。一口蹩脚的匈奴话转眼变成了地道的匈奴使者口音。把一帮丘八给弄得目瞪口呆。
“语言天才啊!”魏辽很惊喜地看着赶上高地的蒯良。蒯良不以为意,把事情同魏辽大概说了一遍,把蒯越喊来,领着十几个亲兵随着那匈奴使者去了匈奴营地。蒯良拒绝了匈奴人的马。
目送在厚雪地里一深一浅走远的蒯良,所有的丘八都自发地对着背影大呼大叫。
“军师保重!”
“军师保重!”
一群冀州兵士跟上了蒯良,七嘴八舌地请求:“军师,带上俺吧!”蒯良拒绝了他们,并把他们赶了回来。那些被赶回来的冀州兵士十分得意,宣称:“从来没见过像军师这样有风度,能抗大梁的男人!”
荆州兵鄙夷地看着他们,拆冀州兵的台:“那你们平时还诋毁军师是个弱不禁风的小鸡男人?”
冀州兵耍无赖:“俺们有说过吗?有说过吗?军师的形象在俺们心中一直很高大!”
扬州兵装着无所事事的样子经过冀州兵的队伍,忽然一起呸起口水。
鞠义看不惯兵士的胡闹,想下高坡教训自己手下的冀州兵。常贵劝道:“别了,老鞠,弟兄们都饿极了,有个消遣也是好的。”
一番折腾后,所有的兵士饿得发慌了,捧着雪就咽进嘴里。
“老吃雪,这也不抵事啊!”鞠义爱兵,叹道。“要不把热酒给弟兄们喝了吧?!”独眼建议。“不行!”张守目光灼灼地看着魏辽,“万一军师不能回来,热酒也能抵点事!”
魏辽凝着眉,摆了摆手,同众将尉一起下了高坡。黄忠一直没用说话,下了高坡,他也没有说话,他很深沉地研究着马粪。蒯越这个主簿走了,魏辽就到处巡视,随便干起主簿的差事。
“别让弟兄们喝冷雪了,再升起一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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