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当追上常贵的时候,常贵正出了城门,从护城河的浮桥,到了对岸的小树林。韩当舞着长枪,猛追了上来。与黄盖的仁义不同,他根本不在乎周瑜的死活。或许孙坚的话只是说给别人听的呢。
常贵大惊失色,此刻人饿马困,刚才他还想躲在树林里歇歇脚呢。
“怎么办?”常贵自己也没想到,他会求助的眼神头给周瑜。周瑜看着常贵,淡淡地说:“你们已无路可逃!”
常贵一拳把周瑜给打趴下了。“真的。你们又能往那边走呢?”周瑜用被绑住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青鼻肿脸,眼中流露出一股嘲讽。
骑兵们闻言,士气大落。
“校尉,要不我们投降吧。”一个年轻的骑兵战栗地问常贵。
常贵一脚踹翻了他。常贵拔出马刀,指向天,扭曲着脸吼道:“此生绝不负四爷。”
“贵哥,我们就算战死,四爷也活不了。”一个老骑兵也生出了异心。
“闭嘴!”常贵大吼一声,无力地望向天空。
韩当冲到两百步的位置,怕骑兵逃跑,把本部人马分成了两队,从两个出口,掐死了骑兵的出逃。
“我有办法!”一个夜子镇出来的年轻骑兵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说!”常贵急忙捉住他的肩膀。
“把四爷绑在马上,让马从河里走。”
“对呀,四爷的灰马水性好,在水中如履平地。”常贵兴奋地大吼大叫。“大家绑好四爷,咱们一起从护城河走。”所有的骑兵都高兴起来,这总比做俘虏强。
骑兵们利索地上了马。常贵一手御自己的缰,一手牵着魏辽的灰马。常贵把周瑜的绳索砍断,在周瑜的背上狠狠削了一刀,纵马朝浮桥狂奔,嘶喊:“生死由命吧,弟兄们!”
骑兵士气大振,一路兴奋地怪异地喊叫着,从边缘冲荡开韩当没来得及布好的步兵阵。在韩当的诧异中,那帮疯狂的骑兵回到了护城河。那不是找死么,韩当嗤笑着。
骑兵们砍断了浮桥的绳索,再把自己死死地贴绑在马上。浮桥在韩当兵士的惊讶中塌了,骑兵就着斜塌的浮桥板,踏马下去,顺着湍急的护城河走了。
赶来的孙坚也傻了眼。他南北征战数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疯狂的骑兵。
这或许就是枭骑吧。
马潜入湍急的护城河,骑兵们都松了绳索,靠着马泅水。常贵是北方人,天生杵水,跟着魏辽平定湛湖的时候,才粗通了泅水的本事。
在护城河的末流,骑兵们欣喜地爬上岸,牵上自己的马。湿淋淋的常贵也爬上来了。他神色悲伤。魏辽的灰马本是头马,渡水又如履平地,常贵在河中是抓着魏辽的马缰,不成想水性不好,马缰脱了手。灰马带着魏辽一去无影。
“四爷呢?有谁看到四爷么?谁看到了四爷?”常贵一连三问。没人回答他。萧瑟的秋风掠过空旷的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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