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传帐外当值的亲兵将萧遥搀扶回他自己的大帐,忽然帐帘被“唰”的一声挑了开来。就见那楼世芳摇摇晃晃地又行进了大帐,他左右手各抓住了一个汉子的胳膊不肯放开,看被他抓住手臂的那两个汉子面上也是无可奈何的表情。看来这楼世芳酒醉后便将这两人唤了起来,想来这三人平时就素有交情,所以那两个汉子才能容忍他如此的胡闹。
那楼世芳刚才出门被风一激,此时正时酒劲上涌。只见他眼睛半睁半闭,嘴里拌了半天的蒜才含混不清的对我说到:“大……大人。小的将我这两位朋友带了来,他们的……”他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桌旁,显是不胜酒力了。
这酒桌上共是四人,萧遥和楼世芳已经是醉得不成人形了。我对这宋时的酒水免疫力超强,而七郎因为年岁尚小所以也未曾多饮。此时我和七郎也是无可奈何的摇头,也怪不得那萧遥和楼世芳,他们整日除了操练就是操练,即使偶尔得便也只是能在这巴掌大的古城中往来,时间一长也就难免把这酒作了知己了,这才是无酒不欢无酒不醉。
我见楼世芳香带来的那两人兀自愣愣地站在那里,想是他们也未曾想到会是如此的局面,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了。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两人这才缓过了神来。两人向我见礼道:“小人雷胜、司马大见过大人。”
这两人的姓氏虽然是成不上奇怪,但也算得上稀少了。我对二人道:“今日咱们这只是闲聊聚会,不算是公务上的往来。我看二位也不必拘束了,便请坐吧。”我这也是不得不这样说,否则若是他日传了出去,说是某日某日这帅帐之内正在探讨军务,但却连醉二将,这可就是大笑话了。所以只能说成是闲聊聚会,这样此不会被别人当作笑话传了开去。我望了望桌上的那些就坛,心中也不是不由得叫苦。我那日让七郎将这古城中的存酒全部买来,如今却不知该如何处置了,此事也是让我大伤脑筋啊。
眼见那雷胜、司马大也是眼神不离那酒坛的四周,我便知这二人也是极好这杯中之物。想是楼世芳将二人从被窝中拽起之时曾对二人许诺可以喝到好酒,否则二人也不会乖乖的被一醉鬼左右。好在这桌案上的酒坛大多都已空空如也了,否则这萧遥和楼世芳也不会醉得这样厉害。我将空的酒坛放在了一旁,还好这桌上也就剩了不到两坛的酒,估计就算给这两人饮了也不至醉成萧遥和楼世芳那样。
我亲自帮二人将碗中的酒水斟满,道:“不必拘束,咱们就只是把酒闲聊,二位请。我已经是喝了不少了,就不能陪二位尽兴了,莫怪莫怪!”
二人见我是如此的姿态,心中怎会不知我是如何的想法。两人只是将那酒沾了沾唇,便旋即将那酒碗到桌面之上,向我抱拳道:“大人客气了。”
我见二人如此,心中也是埋怨自己的态度太过于明显。我向二人道:“叫二位见笑了!也不瞒二位,实在是不忍二位也醉成这个样子。”我一指那醉成烂泥的萧遥和楼世芳。
二人见了萧、楼烂醉的样子,也是相对一笑。那司马大向我抱拳道:“这醉卧沙场的事情实在是军中的常事,我等这些粗鲁的汉子倒叫大人见笑了!”
我见这司马大的谈吐倒是不凡,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我道:“也莫说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话语。我虽然是到这军营不久但也能明白大家的幸苦,但此时还未到可以安心尽欢的时候,若是他日可以平辽安邦,慢说是醉卧沙场便是大醉三百六十五日我也必定相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