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狄元如此豪爽,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便对他道:“既然如此便有劳狄员外了。”说罢对他拱了拱手,算是提前感谢了。这才转回了身,将手中那本名册又对着台下的军卒们扬了扬道:“军法官何在?”
在人群中又又站出一人对我道:“下官在!将军有何吩咐?”
我对他道:“军法中扰民应该如何处罚啊?”
那执法官对这军中的条列是极为的熟悉,他不假思索道:“这军中关于扰民的处罚共有一十三条,视情节的轻重对应相应的处罚,不知将军所问的是哪一条?”
我道:“打砸店铺该如何处罚啊?”
那执法官朗声道:“这军规上的第七条便有详解,按照军法要藤责五十!”
这古时候的刑罚要比现代社会冷酷野蛮的多,现代社会中无非是经济赔偿或是劳动改造,实在是犯下了弥天的大罪也便只有死刑一途了。而古时候的刑罚当真是花样繁多,但就是死刑便细细地分成了无数种,什么砍头、腰斩、凌迟、点天灯……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我本来以为这扰民之罪无非就是打几板子便了事了,谁曾想竟然会受到藤杖之罚,而且还是五十下之多。这藤杖的责罚要比板子厉害多了,我原来也曾在网上看过藤杖责罚的图片,那份惨状真是让人不敢多看。现代社会中好像只有新加坡还仍旧保留着这藤杖责罚的旧制,据说有一次有一个美国的少年在新加坡触犯了法律被判处藤杖之刑,这新加坡政府和美国政府因此还闹得很不愉快。
我本来没想到有这么严重,只是想借此事收买一下人心。但没想到此事确实是玩的有些过分了,也怪我事先没弄清楚触犯了军法所要付出的代价。可事情已经是道了这个地步了,难道前面的九十九拜都拜了还要栽在这最后一关上吗?我也是豁出去了,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本名册用手撕个粉碎。众人原以为我会按照名册上的名单对这些人进行处罚,没想到我竟然将那名册销毁了,登时都是一愣不知道我要作些什么。
我对众人道:“弟兄们,我李广曾经命人在这军中各处张贴榜文,凡是有自首的皆不予追究。但这扰民之事却不能善罢甘休,我乃一营之长没有将手下的兄弟管教好,那自然是我的责任。我李广今日心甘情愿领受责罚,但我也从今日在这营中立下规矩,他日若是再有弟兄触犯了军法,那必是严惩不贷!”
我乃这一营的最高长官,此时却要替代手下受过,受那藤杖的处罚,众人自是纷纷前来劝阻。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便是以狄元为首的乡民们,那狄元抢上前来阻止我道:“将军这可使不得啊,乡民们既然已经得了赔偿,这事情便就作罢了吧。若是使将军受了损伤我等如何担待得起啊?”众乡民也是齐声附和那狄元,说是此事就此作罢了吧。
既然事情已经是走到这一步了,那这出戏便要唱个全本,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知道今日若不使那苦肉计,就无法收买这些士卒的人心,不能收拢住人心的话那日后便无法顺利的驾驭他们。因此我是铁了心了,我对那狄元一摆手道:“狄员外,你我曾有过誓约。我李广那日曾经说过要给你们一个公道的交待,难道你要我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不成吗?”狄元见我把话说死,也无法再解劝了。
我又对台下那执法官道:“只管行使你的职责便是。”那执法虽然听我命令于他,但始终没有行动。我又大声喝道:“为何不听我号令,难道你想抗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