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向我行了军中的大礼,也急忙是从马上翻下,抢上几步到他近前,双手将他搀起道:“萧将军严重了,快快请起。日后你我便是一营的兄弟了,切不可如此的生分!”在汴梁城中的日子久了,和那些达官贵人也混的熟了,这些客套话我还是会说些的。尤其是这样的场合,那些虚情假意的官话还是要说的。
那萧遥将身向右边一闪,伸手向营中一让道:“大人请!”
我当下也不推让阔步向营中走去,七郎等人也是随我鱼贯而入。
我不知平日这营中是如何的模样,但此时看来应该是在仓促之间进行了整理。虽然大体上看的还算齐整,但有些小的细节还是露出了马脚。营帐之间的兵器架上的兵刃摆放的不甚整齐,显见是时间不够因此这些细致的工作就没有做到完美。再看那些列队相迎的军卒士官,也显得是军容不甚整齐。但在一袋烟的时间能从吆五喝六乌烟瘴气的赌档变回为大体整齐的军营,也是不容易了。看来这营士卒倒还有些在短时间内应变的能力的,因此我的心情倒比刚才好些了。
我故意在列队相应的士卒面前走的慢些,好对他们有多些时间观察。约莫三千人的士兵列成了几个方队,我大概的走了一下,发现其中老弱的兵卒竟占了约莫四成。这三千人中去了四成就只有不足两千人的战力了,刚才略微好些的心情又是一沉。
那萧遥在众士卒面前一站,大声说道:“弟兄们,这便是咱们新到任的游击大人!”他侧身用手掌对向我,向士卒们介绍道。
这时只见三千人的目光齐齐地注视着我,我对这种场面倒是不陌生,想当初接掌皇帝亲军御林时也是一般的模样。这些目光我很是熟悉,有期待、有不信任、有漠然当然也会有挑衅在其中。
萧遥顿了一顿又向我道:“全营士卒尽皆在此,请大人训示!”说罢也站到了某方队的一侧,和其余士卒一样面向着我,等待我的指示。
其实哪里会有什么指示,看到这一营的厢军,想到他们松散的纪律。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吗最起码现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在方队前转了一转,就传令下去就此解散了。待到士兵们解散了这才将那当值的营官萧遥叫了过来,嘱咐他将我那战死的亲兵妥善发送。待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这才坐在我的营帐中出神,想这这些厢军的表现,我也是十分的头疼,看来对这营的厢军以后还是要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