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驿卒想是也不敢开罪于我,但心中想来也是不满。只能背过了身子走了开去,一边走一边嘴中还碎碎地念叨:“也不知是哪路的瘟神偏是这样大的架子,好大的排场吗?这驿站也不是你家开的,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讲究?活该被人盯了梢,看你们如何的死法!”
他的声音本来压得极低想是不想让我听见。可我的耳朵偏就是那么的灵敏,正把他的说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我本不欲去理他,但却听见了“盯梢”二字,心下登时是大惊忙喊住了他。
“却不知你方才说是谁人被盯了梢?”我问道。
他哪里知道我的听力是如此的灵敏,被我这一问登时吓了一个哆嗦。他再回头看我面色极为的郑重而且两道眉毛也拧在了一起,还以为自己的话被我听岔了,以为我在怪罪他。这可真叫他有些惧怕了,他一下子跪倒在地向我讨饶道:“大人莫怪,小人实在是没有说大人的坏话。小的我只是有一习惯,经常的会无心地念叨。实在是没有半分对大人不敬的意思啊!”说完便不介地向我磕头赔罪。
我被他这一跪才醒悟到可能是我严峻的表情和郑重其事的语气吓到了他,连忙是把声色缓和了下来,又上前将他拉了起来道:“我知你没有诋毁我的话语,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想问问你到底是谁被盯了梢?”
那驿卒见我此时面上的表情已经不似先前那样严峻了,这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小的时才将几位大人迎进来之后便去给马匹填些草料,谁知道刚到前院就碰见了一个灰衣人。他还向我是否有三个官兵打扮的人在此落脚!”
我一听得灰衣人三字登时就是一惊,看来这灰衣人确实是有些古怪,若非如此也不会向这驿卒打听我们的下落。我又问那驿卒道:“你是如何应答的啊?”
那驿卒道:“小的初时以为那人是大人的朋友便据实说了,说您几位正在馆驿内休息,他若是寻你们几位进了馆驿便可寻见。谁知那灰衣人却不是和几位一起的,他得知几位在这里歇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己打马走了。小的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所以没敢和大人您禀报。照小的看,那人倒像是在盯大人您的梢……”
我知在这驿卒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了,便打发他去了。这才又唤了那两名亲兵前来,将这事情的告诉了他们。这两位亲兵听闻此事也是极其的震惊。我知道此时再安慰他们也是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只得将我关于有人要对我不利的猜想告诉两人。这两名亲兵得了朝中大人的重托自然是不敢怠慢,当下便分了值更的任务约定各守半夜,一听见有什么异常动静便要大声的示警。我本来只是要让两人小心些也便是了,却未料到两人会如此地紧张。不过想想虽然是留宿在官办的驿站中,但也未知这驿站是否和欲对我不利的幕后黑手有所联系,凡事还是小心为妙,所以对两人的安排也未去阻止。
这一夜虽然是住宿的条件有所改善,但也不曾睡的安稳。朦朦胧胧间总是会在脑海中浮现那灰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