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排风把寇准扶入房内,寇准还是屋子在那里喊疼。排风是习武之人房中自然是必备那止血消肿的良药。排风还不等我开口向她讨要便早已将伤药递到了我的手中。我一边给寇准涂药推拿一边也是埋怨他这件事做的不周全。
排风下手也是真狠,寇准的肩头已见了瘀青。我给寇准推拿的时候他自然是叫苦不迭,但还是能腾出嘴来和我谈话。他道:“我说义弟啊,你只在那里埋怨于我。可是若不是你做事鲁莽,我也不能出此下策啊!你杀了潘豹那厮就应该先行回府与我商议。这倒是好,你光是托我将奏章献于圣上,你就不见了踪迹,你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来啊?”
排风见寇准埋怨我,忙接口将责任揽了过去。她道:“寇大人,若怨就怨我吧,是我将他从开封府衙役手中劫走的!这并不在李公子的计划之内的。”
寇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排风,他那双小眼是不停地眨动。他看了我们半晌,这才阴阳怪气地说到:“哎呦!这还没过门呢啊,就开始护着了!看来我倒是外人了,这真是看三国流眼泪——替古人担忧了!”
排风被寇准拿话这么一挤兑登时就臊红了脸,但她知寇准词来必有深意,当下也不顾忌到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问题了,接着寇准的话继续问到:“咱们那么精明强干的寇大人难道只会担心吗?难道就没什么办法去扭转对李公子不利的局面吗?”
寇准“嘿嘿”一乐道:“其实也没什么有利和不利的,我今日看见我义弟果真藏在你这里而且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至于怎样去扭转局面那就只能从长计议了。”寇准答了排风的问话,又转回身对我道:“你怒杀潘豹的经过我已经清楚了,而且你关于此事的奏章我也替你递上去了。那潘豹也当真的该死!但你杀他的时机不对。此时正是潘杨案的紧要之时,圣上本就对此案犹豫不决,你这时将潘豹杀死只能让那潘娘娘更加在圣上面前上窜下跳地为他老父求情,为他弟弟辩解。恐怕是对你大大的不利啊!”
寇准如此一说,明眼人便可看出在潘杨案和我怒杀潘豹这两起案中皇帝必会在一件案件的处理中照顾到潘娘娘的颜面的。究竟是潘杨两家这件案件还是我怒杀潘豹那件这都是说不准的。排风此时也傻了眼,不知道该如何的选择。她自幼长在杨家,若是让她建议寇准字潘杨案件上对皇帝做出妥协自然是大大的不当。但若是把我作为潘杨案件得到公正裁决的砝码换出,她也是不能接受的。此时她只是盼着寇准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妙计来。
我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又哪里舍得排风为难,我对寇准道:“大哥,如果非要作出交换的话,那还是我去吧。这天波杨府是大宋的擎天白玉柱子,架海紫金梁,若是潘杨案审的不公那岂非要寒了杨府这一家老小的心吗?相比杨府这一门忠烈我李广又何足道哉啊?再说我已经除了潘豹这个祸胎早已是够了本了,至于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