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们将要再次以性命相搏之际,那乘官轿的轿帘“唰”的一声被里面的人掀了开来,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什么事啊,这么吵?”那颗光脑袋向手持宝剑的人问道。
“大人,是一群官兵在缉拿逃犯,大人不必惊慌!”手持宝剑之人对那颗光脑袋看来甚为恭敬,她双手抱拳向轿中人施礼道,声音听来虽有掩饰,但却是女声无疑。
“我不是什么逃犯,也不是什么探子,他们抓错人了。”我见事情可能有转机,忙大声向轿中人辩解道。
那人上下把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吩咐左右之人落轿,他便走了出来。此人很是有趣,穿了一套圆领的官服,偏偏把官帽拿在手上而不带,露出光光的脑袋,官服官帽看起来很新,但是脚上的旧官靴和腰间别着的葫芦和整个服饰极为的不搭配。
他在几个人的护卫下慢慢地走近了我,又把我仔仔细细地好一通打量,“嘿嘿”一笑,道:“有趣,有趣。”
我在生死危机关头,他却道有趣。我很是恼怒,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没有理会我对他的无礼,继续说道:“你说你不是逃犯也不是探子,如何证明啊?”
我登时一愣,我确实是无法证明此事。但我索性把心一横,决心和他胡搅下去:“我是无法证明,你愿信就信,不愿意相信大不了就是一死。但你也无法证明我就是逃犯或是探子,大家扯平。”
“哈哈……当真是有趣的紧啊。”他说完此话便不再理我,向追我的官兵招了招手。
一个头目模样的军士快步跑了过来,那军士见此人是官员打扮不敢怠慢,单膝点地低头问道:“小人乃护城的军卒,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那人问道:“你们因何事缉拿于他啊?”
军卒就把刚才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那人微一沉吟,道:“这样吧,这人我带走了,我会弄清楚此人的来历的。你们大人那里我自有交代,你看如何啊?”
那军卒甚是负责,怕我走失了不好向上面交代,于是大着胆子问道:“敢问大人是……?”他本想问清楚此人的姓名和官职,上面查究下来也好有个回复。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官样打扮的人身边的几个侍卫就大声地呵斥他到:“大胆,新任大理寺卿还用和尔等交代吗?
那军卒一惊,忙连声道不敢。那光脑袋微微一笑道:“上面若是查问起来,你就说陕西来的寇准将此人带走了,与你等毫无关系,有事情尽可来找我。”说罢,他便转向了我,接着说到:“至于你,我还要详细查问,若你是逃犯或是奸细,想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我自然是知道!”我见事情已经有了暂时最好的结果,态度也不再像先前那么强硬了。
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我随同这一行人进了汴梁城。一路之上,我本想和那男装打扮的女子说声抱歉,可她始终也未曾理我,有几次我有意和她说话,她却显得极为厌恶我,将头转向一边。我对此也很是不高兴,心中的那一点点愧疚也早被恼怒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