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航又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可身体的冷,以及伤口的疼,叫她总是醒醒睡睡。朦胧中,她看了胡从良向她走来。蹲在她身边,像是看蚂蚁搬食那般饶有兴致的看她。如今他倒是笃定。
良久,胡从良替她解开捆着的绳索。把她身体扳正。拍了拍她的脸,叫她醒了过来。
胡从良带着诡异的笑,说道:“海莉。疼不疼?”
沈卓航如今又是渴,又是饿,却还好没有丧失理智。她仍旧是冷冷的看着胡从良,说道:“阿良。你就那么想我死?”
她说话的时候,就连嗓子眼都是沙哑的发疼。她想,她自己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因为肩膀的伤口。
胡从良却是捧着沈卓航的脸颊,淡淡的笑道:“我怎是那般心狠手辣的人。你知道,我向来都是十分欢喜你的。”仿佛一切都是他最老实的真心话那般。
沈卓航轻哼一声,别开头去,说道:“你不必羞辱我。落在你手上,我也不会怕死。”
“放心。我舍不得你这么轻易的死去。”
说话间。胡从良竟是端起了一碗粥。要喂给沈卓航喝。
而沈卓航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分明就是个魔鬼啊。
此时,胡从良又是笑着说道:“喝吧。我不会做下毒那么卑劣的事。”勺子更是递到了沈卓航嘴边。
沈卓航虽是饥肠辘辘,可她不愿吃胡从良的东西。
胡从良见她这样,竟也不勉强,笑着将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笑道:“海莉。你还真是固执。等你受不了了。自然会吃。”
沈卓航注意到,他端来的小盘子里,还有纱布。果然,放下碗后,胡从良竟是拿起了酒精棉球,替她的伤口做着消毒。伤口已经发炎溃脓,却不似起初那样疼的叫人想死。可是在那刺鼻的酒精触碰到的一刹那犹如又一次撕裂那样。沈卓航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疼得大声叫了出来。身体因还未恢复知觉,她呈现了一种扭曲的状态。就好像那些被人用了酷刑的罪人那样。
她想,从没有这样一个时刻。是她这么害怕活着的。如今,死了都比较痛快。她心中是不忿,是不甘,是恨。手指头刚刚有了些知觉,便是猛的抓住胡从良的手臂,一口上去,用牙齿疯狂的咬他。心中不停的咒骂。她恨不得如今将胡从良咬个粉粉碎。而胡从良却一改常态,不仅没有推开沈卓航,甚至拍着她的背,似是安抚,很平态的模样。
沈卓航哭嚷着,却渐渐失去了力气。毕竟是受伤的人,伤口在她这发疯的状态下,重新流出浓浓的血水。本就不干净的衣服,更是被染得满是血污。就连胡从良的西装上,都是染上了血水。
再一看,他的手臂,被咬出了两排鲜红的血印子,也已流出血,仿佛再咬得重一些,就要连着肉一块扯掉那样。(未完待续)
正文第五十三章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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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沈老爷踌躇良久,不知是说与家人听,还是否。这样的反常终于还是引来了沈太太的怀疑。一番询问知道真相后,沈太太竟是惊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竟是直直的昏倒在了椅子上。手下的丫头吓得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的。这才叫沈太太回了神。却已是十足的虚力,就连讲话都是大喘着气。
可就这样了,她仍旧是第一眼便寻到了沈老爷,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哭骂着要他赶紧去把自己的女儿救出来。那沈老爷还犹豫着要将自己夫人送回房。却不料,沈太太吼了一声‘赶紧给我去啊!’顺带,便是给了猝不及防的沈老爷狠狠一脚。弄得他连声应着,匆匆的收拾了行李,便是狼狈离开了府中。
倒是了了那究竟是说,还是不说的心事。自家夫人仍旧中气十足。又是有能耐的当家人,自然是在与长辈交代中能寻到一绝佳的方法。
沈老爷连夜去到了码头。吹着海风,一直等到天蒙蒙亮,才有了第一艘去到上海的船。人依旧是顶多的。他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了一张甲仓的票。虽说是夏天,可这日夜温差大,这甲板上又是风餐露宿。一时间显得十分可怜,享受惯了的沈老爷感慨良多,就这么众目睽睽下,幽怨的哭了起来。他只希望自己女儿平安啊。
当他赶到沈卓航住所之时。又是一日的深夜。却是大门敞开,灯火通亮。那慧姐亦是在客厅中坐立难安。
沈老爷就连坐都没坐,便是赶紧去,焦急的询问。而惠姐本来就是怕。如今这被沈老爷一番逼问,更是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句。只知道放开了嗓子抱着脑袋没命的哭。沈老爷也是急得直跳脚。只可惜。两人就是这么僵着半个多小时,愣是说不清一句半句的话。
没一会儿,是叶世芳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公寓。见得两人的状况,实在是吓了一跳。却也立刻知道,眼前这老人应是沈卓航的亲戚。而自己找遍了整个上海都没有找到关于沈卓航一丝一毫的消息。如今看来,这消息便是自己长脚跑了过来。索性今天回宅邸之前,还是决定来了这公寓看看情况。
他将两人激动的情绪安抚了一番后。便是叫惠姐进厨房给他们弄点茶水与点心来。自我介绍后,便是严肃的与沈老爷攀谈起来。一番询问后。才知道绑匪已经打过电话去宁波。至今。沈老爷根本不知道,究竟谁才是绑匪。他十分懊恼自己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亦是慌乱了阵脚。
沈老爷眼眶湿湿,说道:“他说,用一百五十万,可以换回卓航。”
叶世芳阴着脸,冷冷的说道:“看来,这的确是一次恶意的绑架。”
沈老爷喝了口茶。说道:“我如今,就是怕他们会对卓航不利。”
想到昨日听到的那声惨叫,沈老爷仍旧心有余悸。不怕是不可能的。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如今是有多么的硬气。这代表着,她已经受到伤害。
良久的思考,叶世芳问道:“他只给你五天?可五天够筹这么一大笔钱吗?它不是小数目。”
沈老爷苦笑道:“我沈家的大多资产。全是存在了上海银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