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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2)

正文第六十八章为时已晚

“沈小姐。我希望你看完后能冷静。”

说完这话。屋子内仿佛半点儿不沾人气。沈卓航只觉浑身的力气汇聚于手指结上,却偏偏使不出一丝一毫。手指发凉,这是紧张的表现。

前路已注定不好过,但她却无法估量,那讨厌人的程度去到哪儿。

她将报纸边捏的死死的,甚至有些微微湿润了那闻上去还是簇新的报纸。就这么一会儿,便沦为旧。可再难面对,始终都是要面对。良久,她还是轻轻打开了报纸。

只轻看一眼,便叫她锁眉不已。那抓着报纸的手恨不得将它撕烂。沈卓航强咬着牙关,却无法抑制身体的抖动,牙齿发出突兀的‘咯咯’声。

叶家夫妻略显担忧的看着她。却很耐心的等沈卓航将整整一副版面的每一字每一句看完。

这份报纸所报道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沈卓航的婚礼。却是不尽实的。本是城中热闹事,沈卓航已做了要被评头论足的准备。可这报纸竟将她诋毁至如此地步。说她抛下一同留学数年的丈夫,在教堂中公然跟另一个男人私奔,至今不敢露面。甚至还有胡从良的特别访问。这张报纸简直就将胡从良洗得干干净净。天知道,他才是那始作俑者。

而最可气的是,原为婚礼花钱请的摄影师俨然成了报社的镜头。将沈卓航盛气凌人的模样、同苏惊蛰一块儿离去的背影,以及胡从良落寞的跌落在地上,都拍得清清楚楚。如今,一帧帧大幅登在最醒目的位置。

“这是什么时候的报纸?”沈卓航有些木讷的问道。

叶先生说道:“今早出刊的。”

沈卓航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少顷,她‘啪’得一下,用力将报纸拍在桌面,震得叶太太一惊。

沈卓航脸色苍白,眼中是愤怒的红血色,低声铿锵道:“污蔑!这是污蔑!”

说着,她握着报纸一会儿站,一会儿坐,全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叶先生说道:“我们都知道真相,我已经向苏先生求证过了。”

沈卓航觉得整个人被抽干了一般,“可别人不知道……”

随即,立刻站起身,拿起报纸撕了个粉粉碎。转身就快步走向大门。

“快去拦住她。”叶太太焦急的说话间,叶先生已是抢先一步拉住了此刻如无头苍蝇般的沈卓航。

他说道:“沈小姐你先冷静冷静。你现在出去于这件事情无益处,只会叫他们看笑话的。苏先生已经委托律师去解决这件事。”

沈卓航回头,眼中毫无光彩。她无力的坐倒在地上。她觉得浑身都变得十分的麻木。只要不出这个门,确保安全,两人便也由得她随便坐在哪里。

叶太太艰难的推着轮椅到沈卓航身边,握着她冰凉颤抖的手,怜惜的说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沈卓航抬头,此刻眼中已闪着泪花,“他为什么说谎。他已经有太太了,还要向我求婚。他已经有太太了呀!”眼泪却只是始终打转久久不下,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而罪魁祸首无疑是胡从良。她无力伏在叶太太的轮椅上,似无措的孩子。

安稳沈卓航是一件十分方便的事。叶太太本就是读的书多,又生的面善,以她独特的方式,规劝人有一套。沈卓航很快便止住了哭。只是,却彻夜未眠。

这一夜,她过得尤为艰辛。她恨不得自己还在病中,这样便能庸庸碌碌又是一夜。只可惜,世事玩物总是不能竟如人意。

第二日,苏惊蛰一大早便匆匆而来。还带来了一位长相斯文的律师。可谓是有备而来。

沈卓航本就恼他,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不愿在这种时刻再见他。

不知是谁拖累谁,总是苏惊蛰亦是成了那照片中的惊鸿一瞥。同沈卓航一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风趣谈资。

叶先生特为腾出了书房。此刻,那位严守成律师正彬彬有礼的同沈卓航行着礼。再一看苏惊蛰,如往常那般温驯的笑容,仿佛没事人似的。哪里如沈卓航憔悴不堪。打招呼时,或许是沈卓航多疑,她仿佛看到了苏惊蛰眼中的嘲笑意味。就好像说着她‘活该’那样。

沈卓航将眼光方向窗外,不愿去多看两人。轻饮一口茶,道:“不知严律师可有何解决良策?”

严守成推了推金丝框眼镜,含笑却严肃说道:“这件事是在租界里发生的。又是轰动了全城的。私下摆平恐怕是不行的。”

沈卓航点点头,她自然知道他说的私下是指什么。有相为证,她总不能叫这家杂志社一夜消失于上海滩。那更是叫人猜疑。

严守成继续说道:“眼下,我们唯有入禀法院。要他们为侵害女士您的名誉权以及肖像权做出赔偿。对不实的报道做出更正道歉。”

沈卓航淡淡说道:“看来你们已经想好了全部的法子。”

那严守成见沈卓航恹恹的表情,只是答着‘是’,便将眼光投向苏惊蛰。

倒是一切被沈卓航看在眼里。

她略显疲态,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有何为难的地方?反正丢脸都已经丢到家了。”

苏惊蛰接过话头,道:“还有一事,严律师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倒是觉得你应该知晓的。”

喝了口茶,随即道:“是关于胡先生的。”

沈卓航立刻说道:“我与他已无关系。”

情绪终于是有了些波澜,她怒目相对苏惊蛰。胡从良已是她再也不愿去回首的不堪往事。

苏惊蛰说道:“可你们已是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这回,他稍显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怒意。

沈卓航固执的将头看向窗外。院子里空空如也,一如她无法为自己辩白那样。

苏惊蛰见她无话,却只是握紧双拳将牙关咬的紧紧的,于心不忍。

他放低语气,道:“我咨询过严律师。胡从良他已娶亲。还偏要与你结婚。这是犯了重婚一罪。若是你愿意告他。分分钟便可以叫他进去。”

“当然,在狱中他会碰到怎样的事情与变故,是谁都说不好的。”苏惊蛰这番话的意思说得极其暧昧。但却将其中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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