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身上更常见,这实在令人不安。
埃:请谈谈堂娜·卢克莱西娅。
巴:一个充满智慧的女人。
埃:我觉得您似乎喜欢一个青少年在一个成熟的女人怀抱中开始自己的情爱生活的想法,就像斯蒂芬·维津斯基说的那样。
巴:这事我没想过,哈,哈!性爱的开始在一个人的历史上是一个根本的时刻,这种开始愈是完美,对一个人带来的后果就愈佳。这正如一个带有精神创伤的开始会把一个人毁掉,一个幸福的开始会给一个人带来莫大的益处一样。阿尔丰索在这方面实在是得天独厚的,他所享受的体验比他同龄的大多数孩子都优越,比那个城市里大多数孩子都美好。
埃:三十年前,当您在委内瑞拉的加拉加斯领取您获得的多项文学奖其中之一时,您宣称作家是职业的不满意者,是社会的扰乱者,您现在仍旧这样想吗?
巴:我认为这是文学的一种职能,对吗?文学应该把人们从昏睡中唤醒,应该是投往水塘中的石头,把水搅动起来,在水中击起浪花。至少这是我所喜欢的文学,我所欣赏的文学,它使我的精神和思想上有所波动,不完全安于现状,而是去怀疑一些原本已经下了最后结论的东西,在我的思想上坚信不疑的东西,我感到文学是一种挑战,它使我在许多事情上给自己提出问题,去进行思想斗争。这就是我所崇敬的文学,也是我所喜欢从事的文学。文学不是听命的东西,不是顺从的东西,而是不管涉及任何领域,都是对已经确立的东西的挑战。
埃:一种没有欺骗性的文学。
巴:没有欺骗性的充满勇敢的文学。一种大胆的、敢于冒风险的文学,而不是因循守旧的文学,纯智力游戏的文学。当然,有一种光辉灿烂的文学也是十分吸引人的;轰动一时的,在所有的人看来它都成就非凡,但是在我看来,它实在大温顺了,因为你读过它之后,思想不会有任何改变,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埃:您的一句话很引起我的注意,这就是您说做一个好作家还是坏作家决定于在一生的既定时刻必须作出的选择。当然,我想这是指除天才之外。
巴:一点不错。我认为如果你有所选择,这就意味着要守纪律,要做出努力,要冒一些风险。很可能你没有选准,但事情经常是这样:即使你选错了,与你的抱负相符的作品也总是很有趣的,不是吗?法国诗人亚瑟·兰波称作家为最可怕的劳动者。这些最可怕的劳动者即使尚未写出杰作,他们也会创造出点什么震撼你的心灵,令你吃惊,把你的生活规律搅得乱七八糟。归根结底,这些人是伟大的作家。
埃:您仍旧写些评论吗?
巴:对,有时写。
我感到写评论很愉快。我喜欢写评论,也把它看成是练习创作,看成是丰富想象力。我说的可不是那种学究式的评论。我非常喜欢评论,因为我认为一个人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东西,特别是有关文学创作的事。另外,评论也是一种创作,我向来认为,评论和创作是不能分开的,肯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