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安排,何行长,在哪里我们都一样忠心耿耿。呵呵。”
何玉萍突然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不知道陈明松、周建光他们那边走了没有?”
黄健站了起来。“我来看一下。”他走到包厢对外的窗户边,伸长了脖子往下面看,然后说道:“陈行长的车还在那里。”
邹涛说道:“看来他们吃得时间也挺长的啊。”
“哎,我看到他们正好出来了。陈行长、周经理,还有金星支行的林清华。”黄健突然轻声说道。“陈行长和周经理一台车,现在正开动了。林清华自己开的车,也开动了。”
何玉萍和邹涛都没有做声,听黄健一个人在讲,感觉他像在做广播的现场直播一样。
“他们两台车子,都开走了。”黄健说完,就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喝了一大口茶。
“说不定不只他们三个。”邹涛猜测道。
“那我们,是还坐一会儿,还是现在也走咧?”黄健问道。
何玉萍喝了一口茶,说道:“我们也走吧。”
“服务员,快来买单。”黄健叫道。
他们等黄健和服务员把账结好,就起身离开了包厢,乘电梯到了大堂里。
“你们先走吧,我到服务台去问个事儿。”何玉萍在厅大堂里中间跟两位男士说道。
“哦,要我们帮忙么?”黄健问道。
“不用,不用,你们先走好了。”
“行,领导你忙,我们走吧。”邹涛扯了一把黄健的衣服,对何玉萍说道:“再见吧,何行长。”
“嗯。你们好走。”
邹涛和黄健往大堂门口走去,何玉萍转身去了服务台。
出了金德大酒店,邹涛对黄健说道:“领导让咱们走,你还在那儿罗索什么?”
“我是看她有没有事,要我们帮忙的嘛。”
“你这个家伙,真是的,领导有时候也需要有一点个人的空间。”
(四)
来来往往的车流,驶过金德大酒店前面的大道;明明晃晃的阳光,慢慢变得柔和。
当最后一缕霞光告别金海市的天空之后,夜色就完全浸透了这座城市,只是那些不甘黑暗的灯火,还坚守着它们的光明。
金德大酒店,亮起了辉煌的灯光。
八点半左右,顾一兵坐车到了酒店,就打发司机先回去了。他拎着公文包,快步地走过酒店的大堂,在电梯间那稍等了一会儿,就和一位不认识的中年妇女一起上了电梯。那女人按下了二十六层的键,正好是顾一兵要去的那一层,他和善地微笑了一下,大家都没有做声。
电梯到了二十六楼之后,顾一兵让那女人先出了门,他自己非常绅士地走地后面。前面那中年妇女在走廊口拐向了左边,顾一兵看了一下墙上的指示牌,看到二六零六也在左边,也就跟着拐向了左边。
顾一兵走到二六零六门口的时候,正看到了那个中年妇女按了二六零三的门铃,很快里面的人开了门,让她进门了。顾一兵这才按了一下二六零六的门铃。这边门也很快开了,他迅速地迈进房门,然后马上又关上了。
何玉萍站在门后,主动地抱着顾一兵,把头埋到他那宽厚的胸口上。顾一兵也抱了她一把,然后松开手说道:“你得让我把包先放一下吧?”
何玉萍松开手,笑道:“呵呵,怕我会死死地缠着你啊,真是的。”
“我才不怕呢。”顾一兵一边住套间里边走,一边说道。“马上就是金海商业银行的党委书记、董事长了,这么大的领导,管那么多的钱,只有别人死缠着你的事。”
“那还不是靠你的栽培么?”何玉萍说道:“你是我这样‘大领导’的大领导,没有你的栽培,我怎么能茁壮成长呢。”
“不仅是栽培,还有我的‘浇灌’吧?”顾一兵色色地问道。他已经放下了公文包,又解开西装和领带。何玉萍帮他脱下外衣和领带,挂到会客厅的衣架上。
“哎,领导那点水,不知道要浇多少花呢。”何玉萍酸酸地说道。
顾一兵突然抱住何玉萍,说道:“至少,目前在金海,我可只浇了你这一朵花。”
何玉萍做娇花之态,软倒在顾一兵的怀抱里。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今天正是农历九月初三的晚上,金德大酒店里,一朵刚刚过了全盛时期的牡丹花,还是那么富有风韵。蜂来蝶往之间,那花心深处已经是晓露正浓的感觉。
月似弓,人如箭。那箭头扎入花心,来回抽动,仿佛是要吸干那些露水。
花儿乱颤,箭头乱动。二六零六房间里,好一幅春狩图长卷。
终于,那长卷展开到了尽头。
顾一兵休息了一会儿,起身说道:“我先去冲一下身子。”
“嗯。你太棒了,我都要让你折腾死了。我还躺一下。”何玉萍说道。
她在双人床上如死猪一样睡了一会儿,等顾一兵冲完了,才起身去卫生间里简单地冲了一下,然后又躺回床上,靠着枕头和顾一兵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小兵同学,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厉害了?”
“哦,是吗?”顾一兵随口问道。“我有那么厉害吗?”
“嗯,我都到快死了。”
“我现在也好累的了。呵呵。”顾一兵笑道。
“那好好休息一下,我等一下送你回去吧。”
顾一兵说道:“你不用送我了,一会儿我先走,自己打车回去。”
“哦,也好,分开走。”
“嗯。市委组织部是后天到你们行里搞民主推荐和考察吧?”
何玉萍答道:“是的,后天上午,我们这儿人多,只怕要搞一天。哎,投票这种事,我心里还真没什么底咧。”
“这有什么,组织部门的条件基本上是设置好了的。我了解了一下,你们那里真正百分之百的符合条件的,就两个人,到时候至少考察两名。我保证你没问题了。”顾一兵不屑地说道。
“百分之百符合条件,是什么具体条件啊?”
“这个,你现在不知道也没一点问题,柳益成分管这么多年的组织人事工作,经验那么丰富,操作这么一点事还会有问题吗?你不用管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何玉萍说道:“这一段时间,我还是非常注意和中层干部们处理好关系的,连两个参加推荐会议的离退休干部,我都全部拜访了一次,把我父亲都请出来帮我了。”
“不错,你做事,比我想的还认真,已经超过了我指点的内容了。哈哈。”
何玉萍轻轻地用手抚摸着顾一兵的肚子。“那还不是你这位导师教得好。我的具体工作可能有点创新,但还是在你指教的原则之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