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古色古香的“龙湾印象”酒家,临水而筑,几乎在每一间里包厢都可以眺望到蜿蜒而过的玉泉河,这样好的位置,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
何玉萍推开“蒹葭”包厢的门,便看到谢秀萍、皮建国和小东三个人坐在房间的一侧沙发上聊天、喝茶。再看那边,皮建国的司机老王坐在外边走廊上,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
“哎呀,何妹妹,快过来,就等你来审查菜单了。”谢秀萍见到她就大声嚷道。
“又不是贷款项目,怎么要我审查啊?呵呵。”何玉萍笑着走过去,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好久不见啊,何行长。啊哈哈。”皮建国热情地和她招呼。
“何行长好。”小东上次也见过,他也微笑着跟何玉萍打了一个招呼。
“你们好。”何玉萍也和他们打了招呼。这里头几位人,谢秀萍、皮建国就不用说了,这位一身犍子肉、身材高大、年轻帅气的男生,何玉萍虽然只是第二次见到,但是印象非常深刻。上一次她请王云英和宋可吃饭,后来宋可请大家到华乐帝ktv去唱歌,谢秀萍就是带着这位小帅哥来的。谢秀萍在这些人面前,既不说破,也不避讳,反正她是个单身的女人,完全有权利带个男朋友什么的,不管这位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秀萍说道:“我说吧,这里没有你不认识的人,今天也没任何事,大家纯粹聚一聚。来,你看看这菜单怎么样?”谢秀萍把一张纸递给她。
“我吃饭真的很随意的,不用细看了。”何玉萍接过纸条,瞄了一眼,就一把递给皮建国了。“别的不说,我看到你们点了糖烧芋艿,还有七星鱼丸,这两个我都喜欢。”
“有你喜欢的就好。何行长,你喝什么茶?”皮建国又对小东说道:“你去门口叫服务员过来,送茶,上菜。”
小东赶紧去办了。
“你们喝什么,我和大家一样好了。”何玉萍说道。
服务员进来了,皮建国把点好的菜单递给她,说道:“再来一杯铁观音,给这位老总。你们可以去准备菜了。”服务员接了单子出去了。
“我和你一样。”谢秀萍对着何玉萍说道。“我也喜欢吃糖烧芋艿。”
皮建国插话道:“你们女士怎么都喜欢吃这种又香又软的甜食啊,是不是女士们都喜欢听又甜又软的话呢?”
“哈哈,有这种可能啊。”谢秀萍笑道。“不过,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上了炒西施舌,皮老弟就不要多吃了。”
皮建国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呀,我怎么要少吃啊。”
谢秀萍开玩笑道:“呵呵,你已经能说会道了,还会甜言蜜语,再吃这东西,那不成巧舌如簧了么?哈哈。”
“你又取笑我,谢姐姐。”
何玉萍插话道:“那我岂不是要多吃一点?都说我这人嘴笨,不大会说话呢。”
“你可不是嘴笨,你是惜字如金,不肯多说。”谢秀萍说道,“不过,现在做领导的,哪一个不是能说会道啊,一个个大会小会讲个滔滔不绝的。不过,话说回来,不能用话来鼓舞人心,可能要做好咱们这一层也会有难度的。”
“我就是缺乏这方面的能力啊。”何玉萍谦虚地说。
“以前可能是有一点啊,不过,我发现你进步很大咧。记得早几年和你一起在市委党校学习的时候,你在班上讲话不多,声音也不大。”
这时,领班带着服务员和送菜的服务生进来了。漂亮的女领班提醒道:“各位老总,开始上菜了。”
“那我们上桌去坐吧?”皮建国建议道。
大家起身就坐,老王也进来了。宾主们一番谦让,最后还是谢秀萍坐了上座,毕竟这些人中间她位高权重,而且年纪也最长。何玉萍坐了她右边的主宾位,皮建国坐了她左边的次宾位,小东和老王坐到了谢秀萍的对面,背着门口。
“来点酒吧?”皮建国又问两位女士。
“我不能喝酒,我要自己开车。”
“没事,你喝一点点嘛。秋分都过了,正是吃蟹的好时候。我们还点了清蒸膏蟹,自己还带了两瓶黄酒。吃膏蟹不配黄酒,那就真是‘无酒不成欢’了。”皮建国劝道。
谢秀萍也劝道:“何妹妹,你就意思一下,随意喝一点点。开车慢一点就行。”然后她又对桌边的人说道:“今天都不许勉强啊,敬酒、被敬都随意。”
(二)
司马昌盛穿过细细长长的小巷子,抄近路回家。平时他就是这样子,尽可能不走车来车往的大街两边,而是选择穿过两条小巷子,在这条路线上他可以看到许多小店,理发的、卖服装的、送煤气的、卖水果的,也有小麻将馆和茶馆,还有一些客厅大门就对着小巷的民居。这些事物,更接近他老家宁县的感觉。现在正是黄昏,店面和一些人家的房子里都亮起了灯,不少人正在围着小桌子吃晚饭了。
他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这些,下午有些郁闷的心情,因为和易老师的偶遇而舒缓了许多。这个女人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他想。
司马昌盛看到一家小豆腐做坊,门口还摆着一小桶豆腐脑,他有些心馋,想想一会儿看书时可以吃,就掏了一块钱,买了一杯,让老板娘少放些糖,再封好杯口。他握着那杯还有些热的豆腐脑儿,再走进大街,走了一小段路,就拐进了自己住的小区院门。
“回来了,您?”小区院门口的小保安和他打招呼。
“回来了。”
“司马先生,买了什么啊?”
司马昌盛答道:“一杯豆腐脑。”
司马昌盛回到家里,换上拖鞋,把豆腐脑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就在想上次自己把婷婷给他的那张“班主任联系卡”丢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