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收房子多麻烦，不如直接收钱方便多了。这么多房子出租啊？”刘丰年也望着陈明松，想听他的答案。
“他这些房子都是给他的情妇的。你们肯定想不到，王副区长的固定情妇有多少，那些一夜情不算啊。”陈明松在卖关子、吊胃口，不过一说到情妇这个话题，叶小鸥和何玉萍都表现得“高贵”起来，不肯附和他。
“你直接说就得了。”王海文说道。“我们懒得猜。”
“十三个，不包括他老婆啊。呵呵，现在这事都传出来了，那些办案的人也开玩笑说，王志强是真正的‘十三姨’。”
“干他娘的，这个家伙，能力这么强啊。”王海文笑道。
何玉萍和叶小鸥都只是随便笑一笑。何玉萍还想问问具体是些什么人送了王志强这么多房子，但是这些人都不是她可以随便问话的对象，不问为好。
“是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么一比，你感觉自己的差距了吧？”陈明松自己笑了。“他们还说，王志强十三个情妇加上他老婆，就是十四个女人，一天看一个，也要轮两个星期，还没有周末休息日。”
王海文和刘丰年都大笑起来。
（三）
何玉萍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准备休息一下。她拿起午餐前放在桌上没带去食堂的手机，看到了上面有收到信息的提示，打开一看，是顾一兵发来的。
“你好，玉叶同学。上午开会在讲话，才回信息。也许明天来看你。”
顾一兵的话，有点让何玉萍莫名其妙，可是看来电人名和内容，明明是顾一兵说的。明天，看我？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没有，不是让人一头雾水么？
不过，何玉萍刚才失落的心情还是因为这条回信而高涨起来。她想，顾一兵不仅回了信息，还说要来看我。我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明天什么时候，在哪里见面呢？”
顾一兵的第二条短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今天暂时保密，到时自然知道。”
何玉萍感觉顾一兵的口气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对方是领导，自己也不好穷追不舍，只好又回了一句：“那好吧，领导保重。”
顾一兵也没有再来信息。
何玉萍进到套间里，躺在床上又把自己和顾一兵的事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睡着了。
下午上班之后，何玉萍接到了谢秀萍的一个电话。
“喂，你好，何妹妹，是我，谢大姐呢。”
“谢姐，你好啊。”
“你在哪里忙啊？”
“我在办公室看看文件。”何玉萍跟谢秀萍寒暄了几句，然后说道：“我最近听到你和别人说起我啊。”
“哦，不是讲我说你的坏话吧，哈哈。”谢秀萍笑道。
“那倒不是，是说你们玩得开心，还记得我，呵呵。”何玉萍也跟她瞎扯。“是说你们和市慈善协会的王会长一起唱歌的时候。”
“哦，那都好久的事了，好像是八月初吧，王大姐她们几个唱歌，把我叫去乐一乐。这你都知道了啊，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呵呵，唱歌也有坏事啊？看来你是做了坏事，本来我还不知道，这下你自己承认了。”
谢秀萍说道：“我哪有什么坏事，你想是跟着柳书记的夫人一起。你啊，就是一点不好，太不出来玩来，一天到晚就呆家里，真是业务干部。有空也出来走动一下，玩一玩，联系一下感情嘛。王会长很好客，关系大，你也可以认识认识。不要太清高啊。”
“我哪敢有什么清高。我实在是不会玩。”
“哈哈，那下次我再叫你。”谢秀萍话题一转，终于开始说正事了。“我今天找你，是你们行这次公开竞选支行行长的事，我有个亲戚的亲戚，硬找了我，看我认识什么人，可不可帮他推荐、推荐。没办法，我也只好答应他试一试。”
“哎呀，这几天为这事真是找的人太多了。搞得我都不敢开机接电话了。”
“哦，我这个，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你能帮就帮帮，不能也没什么事。我只是答应了他，也就只好跟你说说。”
“好吧，只要你不再给我压力就好。叫什么名字，大约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人叫齐理，是你们下面那个支行的副行长吧，这次是报名参加竞选行长。”
“哦，这个名字我还不熟悉。行，名字我还是记下了。那就看情况吧。这一次竞选的评委都有十个左右，我一个人起不到什么决定作用。这个，大姐你要理解啊。”
“理解，理解，不会给你压力。”
“那就好。”何玉萍突然想起今天在食堂里听陈明松说到那个案子，也是建设领域的事情，自己有点担心皮建国这人，就又问谢秀萍，估计她是市建设局的领导，肯定知道这事。“谢姐，我听说最近金霞区的副区长王志强出事了，是真的吗？”
“是啊，才出事没多久，在市纪委‘两规’了一个星期就全招了，毕竟人年轻，搞女人有经验，收房子有经验，对付纪检、检察还没什么经验，早两天他就移送检察院了，其实是市检察院的早就提倡介入了的。”
“哦，听说许多房地产开发商送了王志强房子呢。”
谢秀萍听何玉萍提到这事，就知道了一点的意思，现在更是完全明白了，于是她用轻松的语气安慰地说道：“皮建国倒没什么事，他让反贪局的人找了去，因为他也送了一套房子给王志强，不过只是做了个证人，没几个钟头就出来了。”
“啊？皮建国这么厉害？”何玉萍有些不可思议。
“皮建国不是一般的人，对付检察和纪委都有经验了。一方面是送房、送钱的人多，办案的不可能个个全抓起来，再说现在对行贿的，只要肯作证，大都网开一面了。而且这些人是有行规的，问一顶多只说一，绝对没有二出来，不然怎么在这个行当里混饭吃呢。所以，没什么问题。”
“哦，”何玉萍稍微放心了一点。
谢秀萍继续说道：“这个皮建国，比一般的开发商更狠。他送王志强的房子，金利公司给了钥匙，还送了简单装修，但是他一直拖着没办分户的产权，他们公司上也没做账务处理。所以，王志强的一个情妇是住在里面，但也没拿到产权。所以，他这一笔，检察院还不好认定，这既帮了他自己，也多少减少了王志强的金额。”
“这个家伙，还有两招啊。”何玉萍说道，不过她还是多少有些担心，毕竟自己收了皮建国四十万的好处。
“所以，小皮这个人，还是靠得住的。”谢秀萍强调说。
“嗯。”何玉萍应道，她在想，怎么找靠得住的人保护自己，怎么让自己更靠得住，这个是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