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是我的好姐妹,何玉萍,金海市商业银行的副行长。以前我们一起在市委党校学习过3个月,还住同一间房子,两个人也聊得来,玩得来。后来,她表弟考市建设局的公务员,我还帮过她一次。今天晚上,我是想请她来,问一下他们金商行人事和贷款方面的事,我也还不是特别了解他们的情况。反正时间还早。”
“金海市商业银行,我原来也跟他们的一个支行打过交道,和市行的头头们没什么交往。现在‘一把手’是崔福云吧?”
谢秀萍答道:“应该还是那老头子。因为现在金海商行是市政府控股,所以董事长和党委书记还是市长助理冯青兼着,崔福云是党委副书记、行长,不过实权还是在行长手里,冯青也没时间真正管到这一摊子来。何玉萍比我小上十岁,四十都不到,应该是最年轻的副行长了。她人很聪明能干,就是有时候话不多。”
“哦,挺有前途的。听说,冯领导好像要出国去进修了,有这事吗?”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有这种风,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到美国去读个什么半年mpa之类。
“半年,那不纯粹是镀点金么?“
谢秀萍笑了两下,“嘿嘿,你说呢?”接着又说道:“崔福云这老头子早快到站了,听说是也没什么战斗力了,呵呵。”说着,谢秀萍又笑了两下。
“那是,等着退二线的家伙,估计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不定,何玉萍能接到这位子。“
“这种事就说不定了,她在几个副行长最年轻,可是资历也最浅,人脉可能也不如别人。不过,说了这种事,是说不定的。”
黑大奔穿过市中心,向东北方向驶去。
一会儿就开入了种满高大棕榈树的沿河路,然后又很快转入一个宁静的院子。
二
何玉萍心中怀着忐忑不安,开车离开了小金山海滩。一路上,她无暇观看金海市美丽的夜景,而是一直在想着刚才那位盲人老头儿给她那四句不吉利的话:患得患失,先得后失,财色迷人,人财两空。
她想:我患得患失吗?也许是的。尽管自己一贯保持着矜持的样子,保持平和的表情,外表看似乎是一切都看得很透很淡,行为也很洒脱,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是什么都在乎的。在乎婚姻包括性生活的质量,在乎女儿婷婷的成长,在乎自己在行里的位置和权力,当然还不止这些。可是,这世界上的人,有几个又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早段时间,“非典”流行,金海没啥事,不也是人人自危么。
她又想:先得后失,不知从何说起,至少从现在看起来,她没什么可失去的,包括婚姻。她知道司马昌盛也算得处级干部,一般情况也放不下现在这段婚姻,而她也是如此。财色迷人,就更不知是什么意思。自己在银行工作,收入多少还可以,现在和司马昌盛两人经济上实际上是独立了,但她知道自己至少“阳光收入”比司马昌盛的高不少,根本不用男人的财。平时在工作中,她也算比较注意的,除了过年过节什么的,收几个小红包,也没有真正跟客户深交。现在社会就是这个风气,自己不大收大贪,几个小红包算不了什么。要说色的话,现在的实际情况应该是“不色”,自己又不在外面乱来,虽然说和司马昌盛做那事已经是例行公事一般,但怎么还能两三周例行一次。
何玉萍正想着,在一个路口时没留意已经变了红灯,她一愣,看也没横过的行人和车辆,并未停住,还是闯了过去。
“算了,闯也闯了,等着过几天交两百块罚款吧。”
到了沿河路上,何玉萍还在想自己没去过维吉娅,不知道具体怎么走,于是放慢了车速注意打量着。好在沿河路的一边是穿过金海市的玉泉河,另一边才是各类建筑物,所以不必两边都看。
终于,何玉萍看到了维吉娅的大门,大门非常气派,但并没有什么很亮的霓虹灯之类,所以也不是特别打眼。
何玉萍从左转道口拐了弯,把车开到门口停下,接过保安递过来的停车记录卡,等栏杆一开就把车开了进去。
停车坪还是比较大,虽然有不少的车,所以还是很方便就找到了车位。
何玉萍把车停在坪的东侧,锁好车,观察一下,看到大楼东边正好的一个入口,就往那边走去,走到那边的绿篱边,突然看到九里香丛中有一块牌子,上面有八个字:“男宾入口,女宾止步”。再一看,字下边还有一个简单的方位示意图,明确标出女宾入口在另一端,于是她就加快脚步,离开这边,向西侧女宾入口走去。
三
宋可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司马昌盛说着话。
“司马院长,下一次咱们二医院集中采购开标的事,应该已经定好了时间吧?”
“定好了,就是这个月二十九号。本来早就要搞的,前几个月我们医院都全力抗‘非典’去了。这一次是由市政府采购中心承办,两个二医院的评委,五个外部评委到时候随机抽。”
“这次我们松鹤应该没问题吧?”
“有问题才怪,标书是我审的,到时候我也是评委,其他几个外部的也都是圈子里的熟人,谁会不懂事,硬坏别人的事呢。”
“那就好,那就好。”宋可说道:“这一次标的比较大,我们老总给我压力也大。哈哈,搞得我这一段时间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了。”
“宋老弟,还是你小子会想,一年到头只看你谈恋爱,不结婚。现在的人都会想了,老子要再年轻十岁,我也不结了。”在车上司马昌盛一边剔牙,一边问道。
“你没听人说吗:定婚,是一种失误;结婚,是一种错误;离婚,是一种醒悟;再婚,是执迷不悟。”宋可说道,“我啊,过了三十五岁再看吧。”
“你小子,本钱好,人长得帅,有车有房,还能说会道,肯定勾了不少女人。”
宋可笑道:“人不风流狂少年啊。院长,你也挺会生活的啊。”
“哈哈,我还得向你学习。”
“哪里啊,我得向院长学习。姜还是老的辣。”
宋可的车从西边开到了沿河路,往东走一段,就向右捌,到了维吉娅。在大门口拿了卡,宋可也在东侧找到了个停车位。
司马昌盛下了车,就跟着宋可一起往东侧入口的男宾部走去。
突然,他猛的一下瞧见一台宝石蓝的马自达停在一边,和何玉萍的那台很像。
再一走近,看到车前的那块车牌,不正是何玉萍的么。那个尾数“4518”还是通过马昌盛的熟人,再找交警队的人办的,当时司马昌盛还不是很理解,一个女人“我要发”什么,何玉萍说,做银行,不就是要让钱生钱嘛,当然是要发了。
但是,他没有做声,因为宋可并不认识何玉萍,也不认识她的车。自己家的老婆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司马昌盛感觉这怎么也不是男人的光荣。
“这个臭女人,今天下午还在我的面前玩清纯,晚上就自己跑这里来潇洒了。”司马昌盛在心里骂道。
他向西侧的女宾部入口那儿望了一下,就随着宋可进了男宾部。
一进维吉娅男宾部,在门口宋可就掏出自己的会员卡,给服务员登记了。
转过大屏风,进入大厅,司马昌盛就感觉到这里的不同:这里的装修,看上去非常的高档,但并不是刺眼的华丽;而且很具有私密性,灯光处理得迷幻而朦胧,还用了一些屏风、玄关、植物和丝帘。所以,人可以看到大厅很高很宽敞,却不容易看到附近有其他什么人。而那些服务员都是清一色高挑漂亮的女孩子,站在相对显眼的地方。
司马昌盛想着:服务员都不错,那里边的小姐应该也不错了。
宋可问司马昌盛道:“这里还可以吧?”
“不错。”司马昌盛简单的答道。
“你想玩点什么项目?可以公浴,然后去玩娱乐活动,或者做个保健项目。也可以私浴,有全套,完了还可以再去娱乐。你看呢?”
“我不熟悉这里,你说吧。”
“我看两个人,也不好玩什么棋牌。今天你也辛苦了,不如直接去私浴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