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我离开乡公所。
来到岔路口,往西去县城。往南回家。
娘亲站住了。娘亲问我:“黑粑儿,我们是去县城找你爸?还是回家?”
我看看那条长长的伸延到远方的田野上的小路,小孩子的惰性由然而生。“妈,我们回家吧?。。。”说话我拉着娘亲的手往回家路上扯。
我对老爸没有什么依恋。也许是我们父子很少在一块儿,父亲没有给予我多少父爱。从我零岁到四岁,都是在娘亲怀抱中生活长大。来到父亲身边,父亲长年早出晚归,有时候十天半月不落屋,我还是在娘亲的卵翼下成长。父亲不在身边,是娘亲用身体为我遮风挡雨,背着我趟水过河,抱我过沟过坎。是娘亲背着我翻越长岭岗来齐水找父亲。父亲在身边,还是娘亲用箩筐挑着我躲避兵匪祸患。在我的心里,有没有父亲无关紧要,但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娘亲。
“儿呀,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家。你爸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们要去找他。。。走,到县城去。。。”
“娘亲,黑粑儿听娘亲的。”
于是我和娘亲踏上那条长长的去县城的田野小路。
到县城虽然只有二十多华里路,可在我六七岁的小人脚下却是那样慢长。我的两只小脚肿得像发面馒头。痛得不敢沾地。娘亲抱着我在路边小便池里洗脚,说小便可以解毒消肿。好不艰难的到了县府衙门,被人推来搡去,找上警察部门。
“长官,打听个人。你们晓得一个叫潘义贵的不?”娘亲问。
“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被大江女子手枪队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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