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还是不说话,白展堂也不继续说了,倒不是因为他生气了,而是他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了。他这个人性格就是那种很绵很柔型的,从来都不会生气。这就是为什么他师父童宝林会派他来请周冲而不是其他徒弟的原因。其他徒弟火气大的,被周冲这么无视,估计早就发飙动起手来了。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闹市区。两人下车步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走了一段路,停在一个武馆外面。周冲抬头一看,上面写着:精武体育会。
看到这牌匾,周冲不由有些吃惊:难不成这还是霍元甲留下来的东西。
白展堂性子绵柔,但看揣测人心思还是挺准。他仿佛看出了周冲的想法,赶紧解释道:“周哥,这不是霍元甲那个精武体育会,但是也有关系,我师父是天津人,小时候在精武体育会练过武。”
小时候在精武体育会练过武?
周冲一听这话,顿时就扳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一算,吃了一惊:也就是说这个童宝林至少一百岁了?
一念至此,周冲不由觉得有些滑稽,原本他还以为童宝林是个难缠的对手,却没想到对方已经百岁高龄了。实际上,周冲是没有注意那日童冠华的心理活动,他练的是童子功,要大成之后才能娶妻生子。他父亲官拜上将,戎武出身,哪有时间勤习武功?肯定要到五六十岁才能大成。现在童冠华都有四五十岁了,那两者相累加,可不是得有百岁了吗?
一百岁的老头,就算内家真气再雄浑,周冲也不怎么怕。因为人到了一百岁,身体机能早就不行了,事实上那时的身体机能也不足以承担太多的内劲,正所谓日薄西山的年纪,哪里再堪重击。
跟着白展堂进了精武体育会,一进去便见到一帮身穿功夫扇的男子在那边一招一式的操练着功夫。周冲随便看了几眼,都是些简单的拳术,杀伤力都不算惊人。
白展堂带着周冲直接进了内堂。进了内堂后,发现一个光头老人坐在主座上。身体略微有些干瘪,但还算健朗,看上去也不像是一百岁的人,也就七八十岁的样子。
这老头原本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进来后,便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对白展堂说道:“展堂,你先出去跟师兄们一起练功,我跟周少侠单独谈点事情。”
“是,师父。”白展堂躬身执一礼,缓缓后退出去。
白展堂退出去之后,童宝林指了指下首的座位说道:“周少侠,请坐。”
童宝林说的客客气气,周冲也不微微一点头,坐了下去。
“我听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说,周少侠是用银针控制住他肾脏的?”童宝林缓缓开口问道,话语之中听不出责怪的意思,当然,也听不出赞赏的味道,毕竟那是他亲生儿子。
“嗯,是。”周冲点点头,也没有隐瞒,这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你还会用银针定住人的行动?”童宝林得到第一个答案,立即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是。”周冲还是点头。
“那你认识张一针吗?”童宝林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周冲有些意外:难道这老头也认识师父?那么,他究竟跟师父是敌是友呢?
周冲疑惑了一会,实话实说道:“我是他徒弟,针道门的新任掌门。”
听了周冲这话,童宝林点点头,说一句:“果然是了,除了针道门的弟子,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将银针使得如此鬼神莫测的人了。”
童宝林发感慨,周冲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所以就闭嘴不说,免得言多必失。现在窥探童宝林的态度比较重要,可是,他却压根无法将自己的频率调整的跟他一样。因为他的频率完全虽然抖动不大,但是角度弧度却刁钻,周冲很难驾驭住,只能放弃。这是他第二个无法窥探心声的人,第一个,是玉罗刹。
这时,童宝林又接着问道:“你师父近来可好?”
“我师父已经往生了。”周冲很平静的回答道,他亲自报了师仇,所以说起这话来,倒也平静。
“什么?”原本还狠淡定的童宝林一听说张一针死了,当下就站了起来,颤抖的问道:“你是说,你师父张一针死了?”
“是。他老人家一个月前驾鹤西归了。”
“他竟然早我一步……”童宝林喃喃自语一句,又叹气了一声,神情之间说不尽的悲怆凄凉。见他如此伤心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童宝林叹气一阵,缓缓说道:“我与你师父是旧相识,关系很好。你与我冠华的事,我也听说了。生意场上无对错,既然是竞争,那就各凭手段。我不会怪你废了他的功夫,也许没有功夫更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将他肾脏上的禁制解除,我童氏一脉原本就人才凋零,决不能在我这儿断了香火。”
童宝林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周冲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原本他也没想过要将童冠华怎么样,毕竟绝人子孙也不是一件能积阴德的事情。
当下,周冲便应承了下来:“好,他在哪儿,我现在就给他解了。”
“我领你去。”童宝林站立起身,步履有些蹒跚。他缓缓地向后院走,不知道是因为听说张一针噩耗的缘故,还是他本身就身体比较羸弱的原因。
走到后面,径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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