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她的注视,下巴不由低下,四目交接时,眸光变得格外温存。
“唉哟!”宋谦倒过去看照片时,被两个人在关键时刻的出戏,惹得哭笑不得,揶揄:“岑晓和顾大哥,你们难道是在表演‘我的眼里只有你’吗?”
顾惟野没理他的打趣,也取出相机,指了个位置,让岑晓站过去,“以往总是很仓促,这次我全程来给你拍。”
她笑着说好,提着暖橘色的裙摆,跑过去坐在崖台上,理了理头发,才背朝他坐在那里,轻灵如一只好看的蝶,明明还没舒展翅膀,却已经具备翩跹动人的姿影。
岑晓肩膀很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垂下来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十分之九的后背。仅于左右两侧分别露出小小嫩嫩的一段肩,看得他心口不由一荡,忍不住想要立刻凑上去揉进手心。
他从正后方俯拍下去,将她的背影完整记录进画面,就连发梢被微风带起的细漪都未曾放过。
“好了,快下来。”挎相机上肩,他走过去,手臂有力地护住她一圈,好像真的怕她会就此飞走。
她笑着耍赖倒在他怀里不起来,最后吃了苦果子,人几乎是被她从石台上提下来的。
——
很不凑巧,丰宁县城里没有找到太合适住宿的地点,他们只能一路寻找下去。最后终于在一家度假村租到整栋的小楼。房间刚好够六个人分配住下,简单收拾后集合,众人再次开车出去觅食。
八月下旬,承德的晚上本来已经很冷,再加上刚下过雨的缘故,气温骤降,所以一到达吃饭地点,大家不约而同选择吃铜锅刷肉。
陈西泽负责点了各种肉,lisa则选了很多样式不同的蔬菜。顾惟野提议点下的主食是莜面,最后再加上韩深深选择的热蛋汤,已经很充足,其他人就没有再点。
他们这桌铜锅上来的时候,旁边那桌外国游客刚好吃完。其中两个很是兴奋的男孩,一个拿出吉他弹,另一个握着口琴在一边和曲调。
乐声不甚整齐,岑晓上学时也学过一点吉他,所以能听出他们跑调。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很多时候无须纠结技巧,能够让听到的人乐在其中,其实是最紧要的事。
不知不觉,又有雨声扣窗。
面前煮沸的食物所弥散出的氤氲热气中,她稍一转目,就能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他,心中很快腾起安全而踏实的感觉,不再像来时的路上那样害怕风雨无常。
“还记不记得,在横店的旅馆里,你当时很生气,要让我给你唱歌的事?”她问。
顿了下,抬手揉她的头发,“当时我不是很理智,对不起。”
“我提这个,不是想讨旧账。”她笑了下,以璀璨的眸光望着他,“那次回来我特地记了一首歌的歌词。可是你知道我不是很会唱歌,但是这首歌……”
此时此地,我又真的很想唱给你听。
……
用纸巾擦了手,岑晓走过去管邻桌的两个外国男孩借来了吉他。抽出一把椅子,坐在小饭店的正中央。先是手法略显生涩地试着拨了两下,然后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的鼓励目光中,她整张脸都红了,认真地对着顾惟野的方向说:“这首《后知后觉》,送给你。”
你披星戴月/你不辞冰雪/你穿过山野/来到我的心田/你像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直到充臆心间/我才后知后觉
“我只会弹到这里。”刚不好意思地刚把吉他靠到椅子上,还没反过神,就被走上来前的人轻轻裹进怀里。
小饭店里跟着响起来的掌声许久未曾停下来。
、第59章
房间在到达时就已分配完毕。顾惟野和岑晓一间已经不用说,剩下的两个女孩子一间,陈西泽和宋谦则住在一楼的房间里。
他洗完澡出来,看到岑晓已经换上一件纯棉的宽松圆领睡裙,胸口上用浅浅的粉红色印着两个英文字母:biteme!
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不准乱瞄。”她颇为警惕地护住自己的胸口,并立刻钻到被子里,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
即使没有工作,他也一直保持着早晚剃须的习惯。
所以人一贴过来,岑晓就闻到了从后面传来的须后水淡淡的薄荷味道。
“对不起,”他到底没有忍住开心地笑了,伏在她的耳朵,心满意足地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主动。”
倒不是,刻意要把前人比下去。但是男人呢,偶尔也多少会有一点争强好胜的小心思,他觉得很正常。
“……”她身子又往里抽了下,辩解,“我真不是故意穿这件的!”来的时候,就想着出门在外要穿舒服一点,也就随手拿了这件棉的睡裙。
“亲爱的,你想什么呢?”他愣了几秒后,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瞬间笑翻了,“我指的是你刚才在那里给我唱歌的事。”
他又往前进了一些,撑起身子来,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面,笑眯眯地说:“不过你既然往这方面想了,我也不能辜负你的好意对吧。”
“什么意思?”她翻过身子,看着他的手一点点探进了被子里,“顾惟野,你……”
“我怎么了?”
“你摸哪里啊?!”
加重了一些力气,故地重游,给她重新感受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她深吸进来的气还来不及呼出去,嘴就已被堵住了。好一会儿才被松开,能够正常地说话则是在喘息了几十秒之后,“呜呜,你这么流氓,你影迷知道吗?”
“你知道不就行了。”他笑着又啄了几下她的嘴唇,没有继续反而放开了她。
刚才亲密时,他感觉有风从上面的窗子漏下来,唯恐抵抗力差的她会生病,起来就是为了去关严那顶窗。
可刚一躺下,顾惟野发现晚了,因为岑晓接连不断打了好几个喷嚏。
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高热的状况。略放下心来,却仍旧不敢轻视,他下床用热水冲了感冒冲剂拿给她,哄着她喝,又提醒她小心烫。
躺着真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么一坐起来,头晕目眩的感觉居然成倍的来了。自己半只雪白肩头从宽松的领口冒出来,顾不得管,岑晓双手捧杯子,闻见药味,额心忍不住皱了皱,头跟着往后撤。
实在不想喝的,却因为见他坐在旁边盯着,而不敢说别的,端起杯子,把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