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男孩尖叫出声的时候，顾青山只说了两个字。/p
“继续。”/p
山女会意。/p
一道深蓝色的雷光从她身上涌起，再次没入小男孩体内。/p
雷电神通，“惊梦”！/p
小男孩身子顿时抽搐不停。/p
他趁着尖叫所做的准备，也完全随之消散。/p
顾青山走上前，蹲下去，双目与小男孩对上。/p
“混乱从何而来？”/p
他轻声问道。/p
小男孩神情一阵恍惚，再次陷入回忆。/p
正当小男孩张口就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顾青山再次发动了世界之术。/p
整个临时营地灰飞烟灭，世界归于一片空白。/p
紧接着，一个旧日的世界构成，出现在顾青山周围。/p
黄昏时分。/p
小镇外。/p
四周无人，那个小男孩坐在湖边，已经钓了满满一桶鱼。/p
他收了钓竿，静静的坐在那里发呆。/p
——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p
顾青山走上前，在小男孩身边站定。/p
会发生什么？/p
顾青山想着。/p
只见小男孩犹豫了一会儿，从身边的木桶中摸出一条鱼，用匕首直接割掉了鱼头。/p
“祭。”/p
他吐出一个字。/p
顿时，无数道男男女女的低语声，断断续续的在小男孩四周响起。/p
“即将开始……”/p
“需要更多死亡……”/p
“力量……”/p
“等你成长……”/p
“时间……”/p
这时候，顾青山忽然发现自己的世界之术有所进步。/p
因为他已经可以听见小孩儿所听见的声音。/p
在这个世界之术中，顾青山开始和受术人一同感应所有。/p
顾青山认真听着那些宛若耳语的声音，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p
这种事闻所未闻。/p
看上去，一切的发生并非偶然，更像是某种早就注定了的事。/p
小男孩听着那些话，脸上显露出迷惑之色。/p
但是所有的声音渐渐消失了。/p
小男孩神情一顿。/p
他再次从木桶中抓出几条鱼，一口气全杀了，丢进水里。/p
血水在湖中弥漫，映照着男孩迷茫而充满渴望的脸。/p
他问道：“为什么我杀生之后，就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而且现在越来越清晰？”/p
无数窃窃私语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环绕着他：/p
“死亡……”/p
“生命之源……”/p
“灵魂……”/p
“你需要……”/p
“杀戮……”/p
“用来……”/p
这些声音充满了诱惑之意，但没多久就完全消散了。/p
小男孩呆了一会儿。/p
他并未对此感到害怕，脸上反倒显现出亢奋和激动之色。/p
“太好了，我果然跟那些凡夫俗子不同。”/p
他喃喃着，将桶内的数十条鱼全部杀光，连着一桶血水倒进湖里。/p
这时黄昏的余晖散尽，黑暗笼罩了大地，湖水中的血渐渐沉下去，让小男孩再也无法看清自己的倒影。/p
他问道：“我到底是谁？”/p
那些声音又出现了。/p
它们变得更清晰，也更轻柔：/p
“你是……独一无二……”/p
“降临……”/p
“再一次……”/p
“终将觉醒……”/p
“散播之主……”/p
“使者……”/p
“诸界……”/p
小男孩听得心中按捺不住，猛的提高声音，大声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可以获知一切！”/p
在他的疑问中，千万道低语声重叠起来，化作一道声音：/p
“杀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