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p
白狐取下黑色长棍，双手持着横在身前。/p
“魔头，解开你的空间禁锢，否则我立刻杀了你。”白狐道。/p
巨型女人脸注视着白狐手上的长棍，脸上表情渐渐消失。/p
它停止了吞噬，目光却盯着顾青山。/p
“你。”/p
她发出一道干涩的声音。/p
似乎是太久没有说话，她再次张口，说道：“是你杀了千山夜？”/p
顾青山望向对方。/p
只见对方的巨大眼眸中，有着某种特殊期待。/p
她在渴望一个答案。/p
顾青山心念一动，隐约有些明白了现下的情况。/p
顾青山索性承认：“是的，是我杀了他。”/p
巨型女人脸立刻露出一个解恨的表情。/p
她似乎得到了某种慰藉。/p
“你做的不错。”巨型女人脸道。/p
她的口齿发音越来越清晰：“千山夜这个畜生，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就缠着我学会了分魂之术。”/p
“等我死掉之后，他又因为害怕，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潜藏藏了一千年，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找到。”/p
“但是这一次，我总算得偿所愿了！”/p
随着女人脸的话语，只见界魔的身躯上，一颗界魔之树结出了猩红果实。/p
这个果实从枝头脱落，朝着女人脸的方向飞去。/p
果实停留在女人面前，自动剥开了皮。/p
一道模糊的黑影出现。/p
这黑影乍一出现，就立刻要逃走。/p
却见女人脸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对着黑影轻轻一舔。/p
黑影粘在舌头上，不停的挣扎，却根本无法动弹。/p
这时顾青山才能清楚的看见，这黑影竟然是千山夜的模样。/p
长长的舌头粘黏着千山夜的灵魂，一直送到女人的眼前。/p
“千山夜。”/p
女人注视着他，发出一声解恨的叹息。/p
“小蝶，你听我说，我是被逼的！他们控制了我，逼我害你！”千山夜大声吼叫道。/p
一代人物，声音中竟然夹杂着恐惧与哭腔。/p
兴许他知道对方究竟有多么可怕。/p
女人静静听着，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p
“为了防止再次上你的当，我把整个世界所有的灵魂都吃了下去，探寻了所有人的记忆——所以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她说道。/p
“小蝶，饶了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p
千山夜立刻歇斯底里的叫道。/p
女人面色平静下来。/p
“你害死了我，害死了正要出生的孩子，现在却让我饶你？”她慢慢的说道。/p
“千山夜，我现在抓住了你，接下来，我将有无尽的岁月来慢慢折磨你，以解我心头之恨。”/p
“小蝶——”/p
千山夜的话没说出来。/p
长舌一抖，裹住千山夜的灵魂，收回口中。/p
女人脸顿了一下，继而望向顾青山。/p
“你是第二个对我有恩的人，你帮我抓住了这个人。”她说道。/p
“我决定让你活着离开。”/p
顾青山听着，立刻抱拳道：“多谢了。”/p
“走吧，趁我还未改变心意。”女人闭上了眼睛。/p
顾青山和白狐对望一眼。/p
这时，白狐就感应到空间的禁锢已经解开。/p
——如果能不动干戈，自然是最好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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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话，谁愿意跟这样的存在打一场？/p
白狐微微点头，翘起尾巴在半空中一抹。/p
一扇光门出现。/p
“走，跟我前往间层世界，去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白狐道。/p
“好。”顾青山道。/p
两人的眼神余光扫过女人脸。/p
只见女人脸一动不动，双眼紧闭。/p
白狐心中略松了一分。/p
白狐带着顾青山，就要进入光门。/p
它的头突然不见。/p
一道黑影从它身上腾空而起，飞往女人脸。/p
女人脸猛的张开口，将那道挣扎的黑影吞了。/p
紧接着，是白狐的头和身躯，统统被她咀嚼吞吃。/p
“可笑。”/p
女人吃掉了白狐，低低的笑起来。/p
“间层的蝼蚁，连我的境界都看不出来，竟也敢冒犯于我。”/p
她睁开眼睛，望向顾青山。/p
“我改变主意了。”女人说道。/p
“是吗？”/p
顾青山伸手，从虚空之中抓出地剑。/p
他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p
“不要紧张。”/p
女人竟然露出一个笑容。/p
她面上有几分怀念之色，说道：“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强者帮助过我。”/p
“但是直到此刻，我最重要的心愿已经了结，却还未曾报答过那位强者的恩情。”/p
“我已经成为真魔，无法再前往人类的世界，请你帮我送给他一样东西，作为我帮助你的回报。”/p
“帮助我？”/p
“是啊，帮助你。”/p
女人正视着顾青山，脸上的神色有几分缓和。/p
“你在这个世界做的一切事，我都知道。”/p
“你对于奴隶的态度，跟我当年如出一辙，甚至你对这个世界的厌恶，也跟我是那么相像。”/p
“所以我多帮了你一次。”/p
女人说完，对着那扇光门吹了一口气。/p
光门之中的景象顿时扩大，显现在顾青山面前。/p
那是一片废墟。/p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将一排人按在地上，一个个斩首。/p
忽然有一人叫道：“长官，有一个空间通道打开了。”/p
一名长官模样的人道：“去一个小队，围住出口，等待残余罗刹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