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将军,那我家主公现在怎么样啦,你咱的就中了箭?”李复不敢大声,只让屋内几个听见,简雍,曹豹等人还在外头站着呢,要给张飞留面子,要不然会记仇的。
“子龙力敌两员先锋,只怪安一时兴起,和马下小卒闹起家常,不知哪个缺德鬼凭空乱放箭,昨夜也是到了时辰,这不弄成此般模样,军师放心,赵子龙,硬朗着呢!你呀,先别回大山里头呆着,这路上可真要遇见曹军怎么办!有安大哥二哥在此,徐洲城固若金汤,就放心在这住下吧!”张飞说完,用手摸了摸包扎口,直抽气的痛,便再不敢大声说话。
刘备见兄弟安好,真应了李复的话语,心情有些高兴,吩咐了关羽一番,自已侧过身来,朝李复拱手:“不知李公现在下榻何处?”
“青云客栈!”李复不敢撒谎,听闻赵云平安撒回山中,心头如重石着地,稳稳当当的也就放心不少,此时便能全力心思,察探刘备之意。
“那是本城最好的客栈,寒舍简陋,可不能委屈了高才,要不你就住那最好的房间,我遣人去打声招呼,一应茶饭么物就不用再付银子,走!我家二弟在后园备上酒菜,今个要给先生接风洗尘!”刘备大袖一晃,给李复指出方向来。
“使君,这怎么使得,大军压境,哪能两耳不闻,某此次前来,本意是奉报前方军情,曹洪领军三万,又有李典,乐进等将随同,气势浩大,亦不速速于城头备战,何以如此潇洒?”李复早就想问问,你刘备一向是闻风丧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今个是怎么啦,放着数万敌军不去算计,还有闲工夫请我喝酒?
“李公不必担心,曹军之事,备自有安排,暂不管它,还是请与我到后堂一叙,请!”不想刘备只是浅浅笑了一声,竟不动色,依就挥着袖口,干脆拉上李复往门口移步。
只听后面一声喊,张飞绞气:“大哥,喝酒怎么叫上三弟,安这几天可闷得紧,硬是滴水未进,你等等,我这就起身!”
“三弟,躺好罗!要敢再动,误了身子,可别怪我不讲兄弟情谊,待会我叫人给你送上等茶水过来!”刘备回头呼了一气,也不管,将厅中一堆人尽行驱散,独携李复,前往后园。
二人刚入内厅时,已过正午,正是饮茶作饭时机,几位待从将酒菜杯盏摆满亭桌,知文士饮酒有限,关羽特别吩咐过选用小杯。
“主公,快马急报!”此时从内厅窜出一个人来,正是孙乾,大步如飞奔至桌前,斗大的声音并出:“主公,前方来报,曹军已过小沛,正直线朝徐洲杀来!仅隔徐洲城二十里不到,擒杀了侦骑营长黄彪!”
“终于来了!”虽是平常的一句话,却使得刘备掌中画杯倒跌于桌下,酒水铺地,甚是惊慌!更不像方才李复问时,若无其事的说些什么先生不必惊慌,我自有处置的话来,竟判若两人。
徐洲城数月来虽有些变化,必竟兵力有限,粮草不足,难以与大军抗衡。战前有五千余户,数万人丁,正规兵勇多达八千人,自打曹公兵犯,击散依城乡镇,连日攻城,只留下万人不达,多有伤兵,又逢饥灾,身死无数,经过刘备苦心经营,将徐洲境内大部残众引入城中,又恢复到原有户数,光登记在册的居民便有二万,分发军器,教授冬季林间射猎,即得了食物又练了弓马,一举两得,现正规军士上万,尚能与曹洪作攻守一战,恨器械稀少,只能装备半数兵士,其余之人或寻铁器,耕具,木棒即只能一搏,玄德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放心不下徐洲本地士豪,自从当了这个洲牧已来,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不服,尚还没个细数呢,不说别的,就拿护城督卫曹豹来说,他领的那二千士兵死活不从调令,上次惹火了关羽,破下脸皮当着曹豹的面处斩过几个违令士卒也不生用,这二千多人只由他才能调动。
“使君,曹军来袭,你真有所准备?”见刘备慌张到如此程度,李复不大相信,之前虽未来过徐城,不知道那番大战是如何打斗的,却也听到不少传闻:有人说是刘玄德主言和好,下了降书愿意归附,等曹操大军才撒下,又大举反旗,还有人说徐洲城墙早让巨石砸得砖瓦无存,四处饥茺,根本就养不起数百人的军队,到处散发着尸体腐烂的障气,走在残垣里都能把人毒死!
而袁绍谋士则普遍认为刘备等人没那么快掩至徐洲,等到了徐洲,曹操大军连影子都没见着,全让吕布的英勇迫回去救济老巢,哪敢多加停留。除了赵云遣过一两次军探回禀了战况,刘玄德自出了邺城,根本就没把袁绍这个主人当回事,信也不发,书也不下,五千人马就这么白白没了。河北方面能大方到如此程度,想那袁本初根基之深也!可想而之,刘备这徐洲牧分明是天上掉的,地下捡的!得来易之,矢必轻,又能有几分把握能退上万精军呢?
“呵呵!”刘备假笑了两声,肚里暗自吃苦,我刘备现在即然决心扎根徐洲,自然已将退路斩断,当今诸候真能容人者有几,占据城池,巩固民心,争霸一方是为立身之道,若失了此城我还有何德望再窃行于世,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自打自封些牧以来,就立定了这个决心,如今正是考验此决心的时候,于是朝李得朗声道:“李公放心,有我等兄弟横于徐洲,别说此城稳固,定叫那曹家庶子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