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百转千回时,手机响了,林月心中庆幸自己背的是陈道送给她的那个鳄鱼皮的坤包,要不,淋那么久的雨,那手机还能管用吗?忍着额头和膝盖上的疼痛,林月转身从包里拿出手机来。
是杜小蕊的电话,这个女人,这么晚了还来电话,是有什么好事告诉她,还是准备煲电话粥。杜小蕊喜欢煲电话粥,经常在深更半夜给林月和乔星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小时以上,她的作息时间比较机动,早上可以睡睡懒觉,但林月和乔星都是朝九晚五,晚上熬得太辛苦,第二天早上就难免起不来。为此林月和乔星多次向杜小蕊提出抗议,不过抗议好像见效并不明显,杜小蕊每次听了都是嬉皮笑脸的点头称是,回头却又是依然固我。得告诉她,今天晚上不能陪她煲粥了,自己头疼脚疼需要休息不说,还有一个郭海生还站在自己面前,不能太放肆了。
接通电话,正要问杜小蕊什么事情,却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哇啦哇啦的哭声,林月大吃一惊,继而又觉得莫名其妙,搞什么,这杜小蕊玩得是哪一出,演戏吗?但听声音悲悲切切的,好像又不是,难道有什么伤心事情?
杜小蕊不理睬林月的问话,兀自哭个不停,哭得林月额头上青筋直跳,牵引着伤口一扯一扯的,好疼啊!真是要命。
“你怎么啦?小蕊。到底怎么回事?”林月忍住疼痛问道,杜小蕊从来都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这样失态?难道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林月,你说我该怎么办?”杜小蕊的哭声终于小了些,继而又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然后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声音里透出的绝望却把林月吓了一大跳。
“我不想活了,林月,人活着真没有意思。”杜小蕊一边哭着,一边反反复复地说不想活了,却始终不说什么原因,听得林月的心一阵紧缩,好像要窒息过去一样,自己才缓过气来,杜小蕊不知道又冒出什么问题来了。
林月决定去杜小蕊那里看看,她在广州的朋友不多,杜小蕊和乔星让她觉得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繁华都市里友情格外珍贵。现在朋友有难,自己能坐视不理吗?她从床上站起来,对郭海生说:“郭总,谢谢你今晚对我的照顾,真的很感谢,但我现在有事,必须离开这里,改天我请你吃饭,再感谢你!”
“你要去哪里?”郭海生惊讶地问道。
“我的朋友有麻烦,我得去看看。”
“可你也是病人,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半夜跑出去,再说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这样才能恢复得快。”郭海生不明白林月为什么会这么执拗。
“我现在好多了,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林月伸出脚来抖动了一下,不提防膝盖伸缩引起的疼痛让她直皱眉头,转身过去从病房的穿衣镜里看到自己的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如果穿上军装,看起来就像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女伤兵,不由得哑然失笑。
郭海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又好像对林月的倔强无计可施,只好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对着她说:“你真是顽固,自己的伤害没有好呢!”虽然是埋怨,但话里却又充满了赞赏的味道。
“嘻嘻!谢谢你的夸奖!”听了郭海生的评价,林月冲她粲然一笑,自己最大的缺点和优点就是倔强,郭海生虽然认识自己没多久,但还是一下说到点子上了,难免让林月再次对他刮目相看。
“算你厉害,既然如此,我送你过去吧!”郭海生再次半时赞赏半是埋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