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中,本该垂下的长剑漠然地动了,憔错落寞的刺玉再次带起一片剑影,而其中的剑意,究竟是笑,还是哭呢。剑锋遮住天道,舞尽苍穹,而最后呢。
绿色的光影突兀地从夏城怀里飘出,那道残破的刀型翠玉蓦然碎裂,晶莹的玉光瞬间融入还在倔强舞着剑影的男子,失神涣散的双眼变得清明锐利。
中年默然的双眼终是弥满了惊异,沉着凝稳的语音此刻却有轻微的颤抖:“不死逆族!”
有些清醒的夏城诡异地停下剑舞,不死逆族?天之逆子?嘴角的冰冷蓦然碎开,有些张狂地笑着:“哈哈,逆便逆,非我所愿,也只好逆天。”刺玉轻铮,应和着那个在血色中猖狂到笑破苍穹的男子。
中年紧紧握着长戟,细锐的双眼显出一丝纠结,杀?不杀?杀,如果不死逆族发狂反击,对复国大计绝对是难以承受的打击。不杀,此子今后必定是洛城猛将,祸害无穷。
思绪被突兀的剑光吹乱,一旁的死士替他挡下了剑影,他有些失神地看着那个孤傲的男子再次舞起有些凌乱的剑势,嚣张地将二人同时拢入。每一剑都用尽全力,没有一丝退却的后路,真正癫狂的剑意传来阵阵难阻之势,而每一剑都飞速消耗着体内支撑的莫名力量。在那种力量的灼烧下,夏城不断透支着自己的力量,蛇信长剑抹过左侧脸颊留下一道浅伤,僵直的左手让他的步伐有些凌乱,最后一式了吧,最后一次疯颠,最后一次嘶吼,乱舞!
霸道凌烈的仿佛已经不是剑势,狂风忽起吹散发须吹尽眷恋,长戟和细剑被突然爆发的剑势劈得有些凌乱。刺玉在手中好像渐渐沉重,每一次撞击都让恍惚的神智越渐恍惚,。
那个倔强疯颠的男子还是脱力倒下,褪尽华丽之后余下一片血腥飘荡,手里依然紧紧抓着刺玉剑。中年转过身去,死士一步步靠近,锋锐的长剑闪动死亡的寒光,一旁的黑影中突然凝出一只白玉般的手,牢牢抓住夏城的脚,在中年和死士反应之前用尽全力将夏城从甲板拖进河面,略微溅起一丝波纹,便没有一点声息。死士有些失神地看着,而中年似乎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无力地发现,自己竟有些害怕面对那个疯狂的男子,哪怕是面对他的死亡,拖着长戟向岳剑逃离的方向追去。
............................................恍惚中,似乎总有一只冰凉的手从额头抚过,身体的血液异常的沸腾,那种微凉的温度会让自己觉得很舒服。仿佛丧失了所有知觉,没有疼痛没有力气,甚至没有仇恨,只是期待着模糊能感觉到的冰冷能扶上额头,可以缓解自己灼烧般的疼痛。
不知时间,突然有种异样的温度缠绕在全身,即使凭着所剩无几的知觉,也能觉到如此温柔和细腻,冰冷渐渐化去灼热之后,已有些恢复的知觉感受到几处特别的柔软,让自己莫名心跳的触感。沉溺在如同母亲的怀抱,夏城僵直的脸上带着和煦温暖的微笑,突然有一丝触动般感觉得到呼吸,万物细细流过的呼吸,此刻如此清晰地流入自己体内。
静静地享受着细润的洗涤,仿佛每一寸肌肤骨骼都焕然重生,一旁的某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夏城全身散发晶莹的光泽,在他和煦的微笑中,如同洗尽一切血腥的洁白。
就在夏城迷醉的侵润心脾的舒适之时,全身体然传来刻骨的疼痛,尤其是左肩仿佛已经被生生撕裂,有些崩溃的剧烈痛感不断刺激着夏城沉睡的神经,全身的知觉终于是恢复了,突然得可怕。
突兀地发出低沉的呻吟,让附在身体的柔软冰凉有些颤动,太过锐利的疼痛刺激下夏城终于睁开双眼,而睁开的双眼却突然呆滞,连同发出的痛苦呻吟也硬生生卡断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