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有些僵硬的笑:“如果耽搁久了,我怕跟丢了那些刺客。”又或许是因为她?难言的情绪让夏城沉默。%“等等!”岳剑突然停下急行的身形,蹲在地上细细观察,纠结的双眉显示出他的焦急:“有打斗的痕迹,还有血迹。”
夏城也细细查看,从折断的草木可以看出战斗很匆忙而且发生在不久之前:“难道是三林被发现了?”
岳剑向左侧走了三步,沉吟片刻缓缓摇头:“没有,此处还有暗记,而且并无不妥,追上去再说。”紧了紧腰间的刀鞘,岳剑和夏城再次向北追去。
追了片刻,前面林中出现几缕火光,在撤退的刺客绝不会点起火堆引起注意,而追踪的三林则更不会蠢到如此。
静下身影,岳剑夏城对视一眼,缓缓向火光靠近,依随着月下的树影,毫无声息。
“倒霉啊,逮到一具尸体。”有些嘟囔的语音传来,透过林间的缝隙模糊可以看到一个持剑的男子正坐在火堆旁,无聊地用手中的剑鞘拨弄柴火,不时用右脚踹着身旁一具倒着的尸体,尸体的服饰和那日在洛城死去的刺客一样。
岳剑隐在一旁,低头思量了片刻,毅然起身走出暗影,夏城紧随其后。
男子被突然冒出的两人吓到,从地上跃起,佩剑出鞘:“好啊,你们还敢回来,咦?衣服怎么都换了。”
岳剑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还没见过神经这么大条的人:“阁下是误会了,我们正是寻着地上之人而来,并非他们同伴。”走近火光,眼前的男子衣着虽不算华丽,却得体朴素,蓝色衣袍上有些黑色的梵文,原本成熟坚毅的脸上却又有着好笑的幼稚目光。
“啊!?你们就是追他们的?那他们应该是坏人吧。”男子有些期待地看着岳剑,指着地上冰冷的尸体兴奋地开口。
嘴角有轻蔑的杀意,岳剑隔着火堆观察地上之人,认定应该是襄国死士:“没错,这些人虏我家人,我们才追踪至此,不知你是怎么和他们相遇,他们又是如何死去?”
对面的男子突然跃起,有些手舞足蹈的兴奋:“哈哈,我就说嘛,半夜穿着黑衣服,偷偷摸摸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次可没有打错。”在岳剑和夏城怪异的目光下,他终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停下:“你们坐,我慢慢和你们说。”
看着他们坐下,男子拨弄了两下火堆,才故作深沉地开口:“在下甄脩,是一个游侠,近日从师门出来历练。决定来月水流域痛击异族……”甄脩的叙述亢长累赘,大概的意思是他历练到月水流域,本是打算杀些鱼人,谁知此子完全什么都不知道,跑到太过内陆的地方,让他并没有遇到鱼人。在徘徊之下,反而在深夜遇见掳走卫凝若的襄国死士,对方一言不发便动手,这甄脩也确实了得,在留下对方一具尸体之后硬将对方迫走。
在岳剑多番催促之下,甄脩终于将事情的始末说完,两人不由松了口气,并没有发生意料中的情况。对视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满脸无所谓的甄脩身上,大概只有二十的年纪,却能将有素的死士败得如此之惨。
甄脩在两人的目光中有些无措,慌张地开口:“怎么?是不是坏了你们的事?”
岳剑和夏城同时起身,懒得计较他身份的真伪,岳剑缓缓摇头:“甄兄此举并无不妥,只是我们兄弟还要去追那些贼人,只好告辞了。”
甄脩也连忙起身,将佩剑缚在腰间:“我和你们一起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此行凶险,甄兄还是不要一同涉险。”离去的身影诡异地比语音迅捷,话音未落便已消失,此时不宜多生枝节,神秘地有些诡异的男子绝对是一道变数。
看着二人远离的身影,甄脩只好悻悻地坐下,嘴里低声念着:“血剑刺玉,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乱世中最耀眼的两位名将就如此错肩,夏城和甄脩的第一次的碰撞便在暗夜中掩去,没有一丝耀眼和震动,甚至没有一句正面的对白。
坐在地上的甄脩突然抬头看向左侧,有一丝和煦的微笑在月光下依然如此耀眼:“小姐何故千里来此,前面穷山恶水,不适合游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