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躺了六天,表婶坚持给我输液,次次“一针见血”,没有让我受折腾。期间她还给我换过一次药。
她一层层地抖开那些纱布,把我的伤口裸露出来。我伤心的过往,也裸露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给我换药,我还是觉得疼痛。
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来,她也紧张得出了汗,“很疼吧?”
我摇头。伤的是皮肉。很疼的,是我的心。
拾荒人的生活是很清贫的。表婶每天尽了最大努力改善我的伙食,可我什么也吃不下,只能强着喝下一点粥。
在她的叹息声中,我窝在床上,一天天地迅速消瘦下去,枯萎下去。
她又给我换药时,忧心忡忡,“符莱,看你这肚子,现在只剩下皮包骨了!你好歹吃点儿,顾住你的命行不行?!”
我木然地转向墙壁。
换过两次药,我在肖家也呆有一周了。虽然身体仍然虚弱,不过,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我要表婶跟着表叔工作去,中午我能自己解决午餐。她不肯,说还不放心我。
我已能靠着被子坐一小会儿。表婶坐在床前,缝着肖帅开线的校服,和我拉着闲话,“我们罗金就是好脾气,小雯跟孩子似的,老是红脸子,他都没有恼过。”
“……。”他们两个的事,对我来说是敏感话题,我不想多说。
表婶看看我,“……你咋没跟罗金呢?我看你们才像那么回事儿!”
像那么回事儿,可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当时要的,是尊重自己的感觉。可我的感觉,最终却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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