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泼下来，妈妈扔掉大晾杯，冲过来拼命地拉住江彪，“她不是曼茹！她是符莱，她是初一媳妇！”
江彪的手蓦地放开。我忍不住地干呕，咳嗽，头晕目眩，摔倒在地上。
“你别碰她！”我听到妈妈伤心的叫声，“你都快掐死她了！”
妈妈在给初一打电话，只叫了声初一就说不下去了。她没有这么失态过的。
我挣扎着倾起上身，把电话接过来挂断，“妈，我没事儿。”
“咋没事啊？看这印儿多深！”妈妈抚着我的脖子，掉下了眼泪。
江彪木木地站着，“阿姨，对不起！”
妈妈挥手不让他说下去，“江彪，你啥时候才能清楚点儿啊？曼茹害了你，你害了初一！你还要害死符莱啊你？……”
江彪捂住脸蹲在了地上。后来慢慢地走了出去，妈妈没有理他。
“妈，去看看他，别出什么事儿。”我想要起来，可腿软得厉害。
“他没事儿。两年了，一直这样，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前几个月听说清醒过一段儿，后来不知怎么，就又成这样了，”妈妈拉我起来，“他其实是个很仁义的人，一个月总要来看我一次两次的，跟我半个儿子差不多。他这是又来看我来了，唉，早知道这样，就不叫他来了！”
一个仁义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妈妈被这么一闹腾，很疲倦了，什么也不想说。我勉强起来下好了面条，她一口也没吃，就回房休息去了。
我也没有胃口再吃。两碗面条，都慢慢地砣在了碗里，任是再有生机的绿色，这会儿也没了生气。
从地毯上捡起晾杯放回茶几上，我蜷缩在沙发里，眩晕的感觉，又来了。
有人冲进了客厅，带着风，“妈！”
初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