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房门拉开,招呼贺初一,“进来吧。”既然他已经和爸结成同盟,我至少不能驳爸爸的面子。
“要说什么,尽管说。”我在床边忙忙活活地整理着洗好晾干收回来的衣服。
贺初一拉了椅子坐下,准备和我长谈一样拉开了架势,“……符莱,有些事情,不谈是个结,谈开了,是个疤。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很多人都怀旧,但我想你的怀旧不是因为那个时代多么好,而是那个时候,你年轻。”
是,我现在不年轻了,我没有年轻时的浪漫激情和无畏勇气了,我的脆弱连自己都瞒不了。
贺初一拿了我的小闹钟来看,那是我们一起去敬老院那天买的,“你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别人也许早就忘记了。”
他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我?他在说我对他的寡淡薄情,还是说我死守往昔的不识时务?或者,是两层意思都有?
他那么说,就是在刺激我了?!但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当你手中抓住一件东西不放时,你只能拥有这件东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机会选择别的……你要是决定放手,这边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是说,重新考虑,”贺初一站起来,“我郑重向你提问,也请你郑重回答。”
他说的轻巧,他伤害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郑重考虑?我对他视若不见,把衣服分门别类放到柜子里,有条不紊。
贺初一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对我,不屑一顾。”他的话里,有些落寞,有些受伤,有些自嘲。
我的心一下软了,“我不是一直在听吗?”他对我的态度反反复复,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贺初一如释重负,“我就说嘛,我运气不会那么差,呵呵,公司的年轻人们抱怨说,恋爱也像等公共汽车,要坐的迟迟不来,不坐的接二连三,你等到那辆车了,可司机却不开门!现在好了,司机终于肯为我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