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奇怪,公路上有一头动物,在原地一跳一跳的,像是青蛙,却不是,比蛙王还大,而且是黑色的,恐怕上帝也难以想象这一场比两军对垒更为激烈的鏖战!
不知什么原因,丑态可掬的程家卿在刹那间耗尽了自己的时候,傅梅却咬着他的脖子不放,像一匹恶狼咬着一只羔羊。他俯在上面,绷紧的身子如同岩雕。他怕她不满意,又不知如何弥补。良久,等淋漓的大汗冷却下来,才抱歉似地离开她,她也坐起来,开始一边整理她纷乱的头发,一边慈悲地说道:“你累了,休息一下吧。”
程家卿有几丝负疚,爱一个女人却不能让她尽兴,男人无法不负疚。他看着自己,就像看一匹驮了重物之后想趴下来睡上一觉的骡子,傅梅的手挨在她的大腿上。
“怎么样?”
程家卿把手放在她挨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上。
“我就像死了一次,又活了过来。活过来的感觉是沮丧,觉得不如死去的好。”
“我听说过一句俏皮话,说男人上床就像亚洲的四小龙腾飞,上完床就像东欧解体。”
“阴盛阳衰呗。我也听说过一句俏皮话,说女人上床就像武松打虎,浑身是劲,上完床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意犹未荆”程家卿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自己的疲软似乎与年龄有关。程家卿当然不会忽视年龄,他只是不愿提罢了,像他这种年龄,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情场上,进步都不会太大。
穿衣结带,稍事休息,在黑暗中,傅梅也坐到了前排,车子又开动了。她虽然离程家卿比一小时之前更近了,却还没有休息前的那一段时间近,程家卿打开录音机,填进磁带,并且兴致勃勃地随里面传播聘为的情意绵绵地歌曲哼起了歌来。
傅梅突然想起来什么,一双杨梅似的眼珠在眼眶里定了定。
“咦,不对啊,你这个家伙,你刚才不是说车子坏了吗?”
程家卿右手离开方向盘,松了松西装领带,襟怀坦白地解释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傅梅像吃了大亏似地,不依不饶:
“不行,你得给我说清楚。”
“可能是我们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爱情的力量使车子恢复了动力。”
明知程家卿在胡说,傅梅却一点都不生气,谁都不想误入圈套,可是爱情的圈套除外。一片干裂的旱田等待的不就是一汪狂奔而来的春水吗?
傅梅从随身带着的包里取出一面圆镜,一张脸不停地对着圆镜组织表情,玩弄花样。
突然,她将圆镜往车厢地上狠狠一摔。程家卿不知她发的是哪门子的火,赶紧问道:“怎么了?”
程家卿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把车撞向田里,是他阴谋的一部分,或者说是这个阴谋之前的一个阴谋。推而想之,他推荐傅梅加入这个考察团,也是他猎取傅梅的阴谋的一部分。用心之良苦,由此可见。如今,被她识破了,识破了也好,尽管阴谋被人识破了,但是在阴谋成功之后才被识破,所以程家卿很是得意。
嘿嘿,程家卿像喝了蜜似地笑了。
他们到达金华义乌,已是深夜,没有一家旅馆没有关门。程家卿一点都不觉得沮丧,在感情上,傅梅没让他吃闭门羹。这就是他最大的享受和满足。为此,他舒心地点起了一支烟,把烟雾喷向傅梅的脸,傅梅怪叫了一起,把头钻入他的腋下,像一个躲雨的人把头藏进熟人的伞下。
第十章狼狈为奸
自从那次义乌之行途中双方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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