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媛不自在地站起来,却见不远处一素衣男子向她这边招手,沁媛左右看了下,明白对方是唤她过去。
走到那一桌面前,见桌旁几人素衣锦袍,风度翩翩,比方才那边舒适多了。
沁媛拱手一礼,压低声音感激道:“在下这厢有礼了。”
“小兄弟倒是文雅。”那招手的男子说道,“依在下愚见,小兄弟这弱不经风的样子,该去考文试方是。”
“人各有志。”沁媛并不介意男子话中的鄙视,她这个样子确实弱不经风。
那男子见沁媛如此,倒多了几分欣赏之情:“在下余德,这是我的两位义兄陈毅和沈安吉。”
沁媛回道:“在下嘉铭,请兄台多多指教。”
“小兄弟不必客气。”余德回道,越发喜欢这位礼数周到的小兄弟。
这时台下一阵喧哗,沁媛下意识的向擂台看去,只见两抹人影纠缠在一起。
一粗壮大汉脖子和手腕一凉,笑容凝固在脸上,脖颈扭过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从身上掉了下来,喉咙传来一阵甜腥。
鲜血喷洒,漫天殷红,血雾溅湿五尺方台,哀鸿唯逝去。
另一人站在擂台旁的柱子上,不让鲜血染湿他的月白长袍。见人已倒下,那人翩然飞至沁媛这边。
沁媛端起桌上杯盏,浅尝一口香茗,对向着她来的人不置一眼。
走到沁媛身边,那人诡异地一笑,然后轻飘飘地飞来一句:“在下很是期待。”
沁媛回之一笑,那人竟一眼看穿了她的虚实,且是个十足的武痴。
期待与她的对决,还是期待亲手解决她?
沁媛使了个眼色,遥遥走来的侍卫统领停下了脚步,令众人各回岗位。
清理干净,下一场比试继续进行。
众武士兴致勃勃地观看,放佛方才的一切都不层发生般。
在比试之前,他们已签下了生死状,生死由天,对于比赛中发生的任何意外谁也不能报复对方。弱肉强食,对于他们来说,少了一人,他们平步青云的机率就更大。
沁媛对此嗅之以鼻,在座几人显然与沁媛同一想法。他们对视一眼,都会心的笑了出来。
这一场比试的两人显然都有点功底,他们两人开始都静静地站立着,等待对方先动,好抓住对方的破绽。
许久,半盏茶的时间快到了,两人都不见有何动静,下面的人已在悄声细语。
正在沁媛打瞌睡的时候,余德冲沁媛问道:“小兄弟觉得,这局可会是平局?”
知道余德三人方才听见了那穿月白长衫男子的话,沁媛也不藏拙,坦言道:“褐衣男子气息平稳,不急不躁,已然略胜一筹。至于黑衫男子,气息沉重,脚步虚浮,危矣。”
沁媛话方落,台上已风云变幻,眨眼间黑衫男子已躺倒在台上,竟无力再起。
三人眼神深沉的看着沁媛,眼神里多了一层戒备。
下一场比试,陈毅上场,他的对手是一名剑客。
两人上场时先互相拘一礼,然后拔剑对打,平常得如同普通的练剑般。
沁媛摇着她那把镶金边的扇子,淡淡评价道:“陈毅剑法沉稳老辣,心思缜密,进攻时犀利无比,防守时滴水不漏,确实比对手的一味以攻为守、以快取胜的剑法高明多了。”
余德两人稍稍放宽了心,看着擂台的眼神也轻松了许多。
沁媛看着两人的表情,虽觉其三人功底不错,但到底缺了份自信,历练不足,还不如方才那阴毒之人。
这时猎场外远远传来歌声,虚无缥缈,恍如九天梵音,清越动人。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1”先前一句,生生温婉动人,如山涧清泉,流淌人心自有清凉。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后一句,却改前风,竟有铿锵之意。
其每唱一字,场上众人的内力就耗损一份,恍如被人当胸击中。
其中几个内力弱的人已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沁媛见来人存心捣乱这场武试,场上众人除了没有内力的多半已承受不住,不由动怒。
随手取来一根筷子,敲在杯盏边缘,亦低声与对方和唱道:“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因沁媛强势的插足,对方的内力明显不稳,指尖的频率不由加快。
沁媛哪容得对方得手,偏与对方作对,放下节奏,缓缓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伴着最后一个音调的骤停,对方琴铮断裂,骤然撕破的声音,让人唏嘘不已。
沁媛唇边绽起自信的微笑,黑耀石一般的眼睛,如同潭水一般幽深,摄人心魄。
余德两人乍见,已然痴呆。
沁媛却如同展翅的白蝶,翩然飘至擂台之上,丝毫不理会已然被人扶下擂台身受内伤的两人,对着空无一人的擂台拘礼道:“在下嘉铭,恭请齐少兄上台一战。”
许久,白影一闪,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擂台上已多出一人。
冷峻面容,长年不换的素白长衫,不是齐少文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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