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倾云闭了闭眼,再睁开定睛。
她象杨慧敏。
chapter75
chapter75
龙绯红发了一夜脾气,准确说是两天一夜脾气,郭倾云昨天晚上没回来,手机也关机,老朱和两个菲佣轮班拨他手机,直到今天下午,听了人腻得想吐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终於变成了长长的接通音。
“喂?”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嘶哑,还夹杂著“!当”“!当”车门碰撞声,“咩──”突然一声插进来,居然是羊叫!
“倾云──”龙绯红抢下电话。
“你在哪里!你到哪里去了!”她一吼,电话那头沈默了。
“郭倾云──”
“龙大小姐,我们在蒙古,乌兰巴托。”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了,“老二!”旁边老朱叫起来。
“哥,我跟老板在一起啦,昨天坐了一整天火车,早上刚到二连浩特,现在坐羊车来著,没电了啊,回见!”朱二干脆利落说完,挂了电话。
“嘟───嘟───嘟───嘟───嘟───”
龙绯红抓著电话,盯著老朱,老朱一抖豁,二百五地大叫,“不是我弟拐走大少的!”
龙绯红两眼血红,既不发火,也不再叫,就这麽盯著──
“要不……我给老二打个电话?翠花……老二电话多少来著……”老朱心里实在发毛,颤颤巍巍抓身边那人,这一抓,抓著菲佣一对胸脯,“嗷!”一声,怎麽那麽寸,老朱媳妇正好又来送饭,东北女人血性,当即就扑过来。
“滚!都出去!出去!滚!”龙绯红狂吼,agnes久知她脾气,抓了cuong就跑。
老朱心疼媳妇,双手抱起正楸他耳朵的媳妇也跑,跑得慢些,“啪”地只东西就招呼上後脑勺,劈里啪啦,门板都来不及合起,里面东西一个个飞出来。跑到门外,老朱媳妇跳下地上,老朱还低头狂捡,他们是在郭倾云的办公室打的电话,里面没啥可砸的,郭倾云不好真金白银那种俗气摆设,龙绯红出气没东西称手,只好开了冰箱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来砸。
“死老头子你给我下来!”老朱媳妇揪起老朱耳朵往楼下拽。
“老婆,你喜欢菊花还是黄瓜……”老朱强忍疼痛,老婆至上,地上菊花茶冬瓜汁黄瓜美容水可乐芬达什麽都有,媳妇闹够了能喝点解渴。
後面一声嚎啕,吓得老朱一兜饮料又掉了,“老婆,先给我老二电话好不好?我打完电话你再骂,老婆,老婆……”
龙绯红歇嘶底里哭了场,agnes等屋里头哭声小了,拿著她手机进去。
“小姐,您擦擦脸,白先生来电话。”agnes毕竟跟了龙绯红十好几年,懂得什麽时候得顺著主子,什麽时候得哄著主子,白厚儒来电话,时间说巧不巧,恰如其分。
“您哭解决不了问题,有什麽难处,跟白先生说说麽。”她细声慢语,一口标标准准的国语,飘进电话里头。
“绯红!什麽人欺负你!你跟我说!我给你出头!”白厚儒立时跺脚大叫,背景声儿也轰隆隆地,就听象是李泽衍的声音,“小白你动静小点,现在气流不稳……”
“白厚儒,你过来……上海行不行……”龙绯红由agnes扶著离开屋子,屋里屋外,连外面楼梯上下都乱得不能下脚“啊……”冷不防一脚踩软,一声尖叫。
“绯红!”白厚儒猛跺一脚,“红鹰”直升机在空中漂亮翻身,飞上海。
李泽衍被白厚儒拖来,本来这趟是飞南亚,因为天气不好气流不稳,机长来请示他“要不在香港停一停,您吃过饭咱们再飞?”就这麽一句,白厚儒想起了龙绯红。
在这以前,李泽衍对龙绯红还是欣赏的,不过一趟上海之行,好印象都消失怠尽!
李泽衍不晕机,但直升机翻个身这种特技他还没福消受,事後机长非常惴惴,李泽衍在机上的洗手间里呆了很久,从出来、到下机,他脸色铁青,而且这样的脸色,在上海呆了一星期都没缓了过来。
他那副青脸不是病的,是气的。白厚儒居然背著他,帮龙绯红做那种事,做就做罢,还做得不干不净,顶张哭丧脸求他给擦屁股!
“李哥,您给说句话吧!”白厚儒来求他,教他差点背过气去,这二傻,居然拍著胸脯跟龙绯红保证郭倾云人身安全,还求他发句话,让外蒙那边对郭倾云客气点,不管啥要求尽可能地满足了……
“你他妈就是‘贱人’!”
李泽衍一扫斯文,破口大骂。
到第五天头上,老朱从朱二那儿得了消息,昨儿一天朱二和郭倾云坐了一天火车从乌兰巴托回到了北京,今天他们回上海;中午前後就能到。
精神紧张了那麽多天,龙绯红松了口气,在龙通办公室突然晕过去。
她晕过去,把白厚儒吓去半条命。白厚儒这几天吃在龙通,睡在龙通,董事长办公室里电话铃响他拎起来就接,有人送文件他挥笔就签,俨然成了龙通二号大管家。幸好李泽衍在,搭了搭龙绯红的脉,一指掐她人中弄醒她,“给她喝点水,吃点东西。”
“绯红没事吧?没事吧!李哥她没事儿吧!”白厚儒二百五似地追著李泽衍问。
“有事!”李泽衍不胜其烦,“就你们俩那破事!”
牛叔这几天也在龙通,叫菲佣来伺候著龙绯红,然後让粤菜馆的厨子做了几道清淡的粥点送进去。
“大小姐,您就当什麽事都没有,什麽都跟您没关,大少麽,看您怀著孩子辛苦,还能说什麽?”牛叔陪著龙绯红,看她热粥热汤吃下去点,人精神气儿慢慢缓了过来,脸上也见了血色。
“您睡一觉吧,睡醒了,大少也到了。”牛叔姜还是老的辣,安抚好龙绯红,又把浴室里池水都放满,郭倾云洁癖重,一回来说不定就立即要洗个澡,然後再叫龙宴楼厨子准备几道纯素的却火的菜,人去趟乌兰巴托那种地儿,估计几天都没吃过顿象样的,恐怕也没心思吃。
安排妥当了,牛叔又忙招待李泽衍。李泽衍要了间客房,高级会议室他不要,酒店vip房他也不要,就要客房,酒店底楼最普通的标房一间。
“香港那边一切都好,二少让我代问候您,劳您一直费心。”牛叔送到房门口,谦恭地说。
“哦,那是他做得好。”李泽衍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