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走后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连喝了两杯血腥玛丽。以前总是觉得这个酒很俗艳,颜色俗艳,名字俗艳,甚至连喝这酒的人也俗艳。可是现在我盯着它,却觉得它是如此的妖冶诱人,当它滑入我的喉咙,我竟感觉到燃烧的快感。那一瞬间,我甚至希翼自己就这么燃烧在这魅惑的颜色中。
当我向酒保要第三杯时,那个长相还颇为帅气的男生很有礼貌的对我说,“很抱歉,小姐,刚才那位小姐之前就交代最多让您喝两杯,真的很不好意思。”呵呵,这算是关心我吗?
我顿了顿,咧嘴笑了笑,既然我已经没有必要呆在这里,便付了钱走出去。虽已入夏,但是入夜的空气还是有些凉,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抖了一下,脑子跟着清醒起来。呵呵,没想到这个时侯柳清眉对我还是蛮照顾的。本来我们就是朋友,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说个话都这么累。
刚走了两步,对面有个人急匆匆的走过来与我擦肩而过,没走两步那人突然折回来拍我。我一抬头,那人笑嘻嘻的说,“果然是你啊!你怎么不去暗色,跑到这里,阿源他们知道了肯定要伤心的。”
是跑场酒吧的电吉他手小凯,棒球帽压得很低。“嗨,你今天跑这家啊?刚才朋友约我过来的呵呵。”
“嗯,原来是约会呀,那你改天去暗色呗,他们前天还说你们好久没去了呢!”他拉拉帽子,“那行,我进去了,拜!”
“拜拜!改天见!”真有意思,上海这么大的城市,居然走到哪里都还能遇到认识的人。暗色,嗯,基于那个原因,我最近一直都没有去,现在乱成一团,再说吧。
我走了一段路,觉得有点害怕,而且这个酒吧离我的住处着实有段距离,所以还是打的了。在车上的时间,我理清楚三件事:一,阿武是喜欢我的,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二,我对阿武的感觉已经不是同事那么单纯了,这点我必须承认;三,柳清眉这次是要做什么了。
同时也冒出三件搞不明白的事情:一,这段时间阿武和柳清眉走得很近,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了;二,即使我现在明白我的感觉,但是我已经有严言,我还能做什么,我要把他置于何处,把自己置于何处;三,即使柳清眉和阿武要怎么样,我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插手。
现在我是彻底迷茫了,到底要怎么办?唉,真不知道是我不知道好,还是知道这么清楚的好。
付了车费,下了车,正要把包包拉起来,突然有人一把拽住我,我“啊”的叫了一声,才发现那人是严言。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抢劫!”我一边按着胸口,一边皱眉瞪他,“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等你。”严言的语气冷淡,这下我才看清他的表情,很冷淡,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平时的他太温柔,因此此时的样子居然显得无比骇人。“你和他说了什么说到现在?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的手腕被他用力握着,已经感觉有些疼,可是他的目光森冷,我竟然不敢动一下。“我,我没有去找阿武,是柳清眉约我聊聊天,真的。”
“是吗?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但是抓着我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叙旧啊,随便聊聊工作什么的。”我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不由得觉得紧张,舔舔嘴唇,“她还说你聪明呢!”
“是吗?还有呢?”显然我的答案不能满足他。
“她说她要追阿武。”我只有说这个。
严言的手松了松,“是吗,那不错啊,你认为呢?”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忽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