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意想不到（1 / 2）

第六十四回：意想不到

塔斯和按赤台刚到沁州，拖雷让他们停止前进、就地防守的命令就到了，塔斯与史天泽交情深厚，听说史天泽身死，其所部全军覆没的消息既悲且惊。史天泽的能耐他是知道的，以他的能耐率十几万大军出征，却在短短几天内被大宋给全部吃掉，这样的事令他实在匪夷所思，他不由对此次南征的前途担忧起来。

史天泽的全军覆没彻底打乱了拖雷和窝阔台原先的计划，大名府的完颜陈和尚虽然知道了哀宗的事，但还是拒绝了蒙古的招降。对陈和尚是战是和令托雷和窝阔台都陷入两难，如果继续打下去，宋军肯定会再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随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塔斯、按赤台和蒙哥部再来个全军覆没的话，那蒙古精锐将全部丧失，成吉思汗奋斗一生取得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可是要他们就此撤退，拖雷和窝阔台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辛苦了近一年，死伤了那么多精锐将士，如今所有战果都被宋人侵吞，这样的结局实在令人无法接受。就在拖雷和窝阔台犹豫不决、进退两难的时候，耶律楚材赶到了真定，力劝拖雷退兵。

耶律楚材说的道理很简单，现在宋人就是利用蒙金的交战消耗双方，等双方都消耗得差不多了，突然出手一举摆平金国。如果现在继续和陈和尚在大名府持续消耗，那等于在帮宋人做嫁衣，不如把陈和尚这个包袱丢给大宋，让大宋去收拾他，让大宋去消耗国力。而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山东的宋军已经越过黄河并占领德州，开始向运河运动，如果不撤，即便打下大名府也无法坚守，反而会陷入宋军包围。现在不但包围大名府的军队要撤回真定，沁州的塔斯他们也要撤回真定，在真定抱成一团。

拖雷和窝阔台都对耶律楚材非常信任和尊重，尽管满心的不情愿，但他们还是听了耶律楚材的建议开始撤兵，并且撤得非常彻底，他们不仅把沱沱河以南的所有军队全部撤往北岸，还裹挟走了部分百姓。更恶毒的是蒙古人撤走时不仅把这些地方的城池付之一炬，还把许多即将收割的粮田也全给毁了，这招釜底抽薪的绝户之计是我和国防部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下子被弄得措手不及。当时山东的第一、二军正在穿插，准备包围大名府这边的蒙军，五军正押着俘虏前往吉州的煤矿，近卫军把俘虏交给五军后就向沁州北部穿插，准备消灭塔斯的部队，这些运动的部队没法及时和他们联系上。情报部门对蒙军的突然撤退一时也没有弄清楚意图，大家都被弄得手忙脚乱，等各部队到达指定区域联系上国防部，蒙古人已经跑了。

各地城池燃起冲天大火时，情报部门才做出比较准确的判断，国防部立即命令追击，但为时已晚，蒙古人已经扬长而去，并在沱沱河一线筑起防线，平定、顺德、东昌等地已是一片焦土。只有六军的侦查部队发现太原守军正在毁粮烧田，报告给吴黔，吴黔立即出兵强攻太原，蒙古人放了一把火就匆匆跑了，太原府算是保住了半个城，蒙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我不得不承认，耶律楚材的计谋的确有效地阻止了大宋军队的前进步伐，如果他们企图一城一地和我争夺，那再打几仗他就没有多少可以调动的兵马了，那今年我就可以把他们赶回长城以北去。而现在，大宋虽然不战而得山陕等地，但这些地方的城镇、田地基本被毁，府库被劫掠一空，造成这些地方三百余万百姓居无屋、食无粮，这简直要了我的老命。我现在不得不停下向北进攻的步伐，为安置这些百姓想尽办法，首先是紧急从各地调拨粮食、农具、种子、耕牛、衣物、被褥，粮食是最急迫的，衣物被褥等也必须在入冬前运抵，否则会出大麻烦。国防部下令四、五、七军以旅、团为单位紧急奔赴各地驻守维持秩序，再从各地警备军各抽调一个团到这些地方协助，防止出现骚乱。同时政务部从京师及各地抽调官员到这些地方，开始组建地方政府，恢复对这些地方的有效管理。前线防御任务由近卫军和一、二、六、八军负责，严密监视蒙古，防止他们借机攻击、骚扰，制造混乱。第三军立即前往大名府收编完颜陈和尚所部，防止陈和尚所部出现哗变、反复。为报复和威慑蒙古军，第二、四舰队调往登州，对蒙古控制地区的沿海实施攻击，并派出陆战队不断骚扰佯攻大都，迫使蒙古从前线收回部分军队，减轻前线压力。

完颜陈和尚对哀宗可谓极其忠心，他虽然没有向蒙古人低头，但也没马上向我大宋投降，后来听杨沃衍说，陈和尚甚至一度想率大名府的金兵向汴京进攻，企图夺回京师，但他的手下实在不想再打下去了，最后无奈之下，他按金哀宗的意思向大宋投降，但坚决不愿为官，他要求当哀宗的侍卫继续追随，我同意了他的条件，杨沃衍、周森、王峰、李伯渊、李贱奴等将领在完颜兀里、武仙等人的劝说下留在军中。

振兴四年的战事虽然收复了山西、陕西、河南及河北的部分地区，但由于蒙古人撤退时的故意破坏，留给大宋的基本是个烂摊子，蒙古人以空间换时间的目的达到了。大宋在随后的三年中，把大部分的精力和时间都花在了重建地方、平定叛乱、剿灭土匪、安置游民等方面，基本没有对蒙古人发动大的军事行动。但蒙古人的破坏对我来说也并不全是坏事，在这些地方的重建过程中，大批新学科的秀才、进士被我安置到这些地方，这批人用一种新的思维和办事模式在这些地方施政。而大量的无主土地收归政府后，这些地方的粮食种植结构和产业结构得以重新布局，特别是山西、陕西两地的煤矿资源改变了原来的无序，在政府组织下被有效而合理地利用和开发。由于蜂窝煤已经开始在民间普遍使用，工业生产又需要大量的焦炭，两地丰富的煤炭资源给这些地方带来了滚滚财富，重建工作进展顺利。

到振兴七年，这些地方都已逐步恢复繁荣，因战争逃离的人口不断回流，特别是那些被蒙古人裹挟过去的百姓，他们为了回来不顾危险，千方百计越过蒙古人的封锁线。随着大宋军队中军人素质的不断成长、加强，现在蒙古骑兵已经再也不敢象初期一样，不断越过沱沱河骚扰大宋边民、袭击大宋军队了。这要归功于三支由原金国降兵组成的骑兵师，他们是分别由完颜兀里、李伯渊、李贱奴率领的第101、102、103骑兵师，这批人马上功夫一点不输蒙古人，振兴六年装备了马枪之后更是凶悍异常，有效地保证了大宋边境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