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却见这重影陡然一晃,被那蛛女抓住的地方突然都陷了进去,尤其是头顶被蛛女咬中的地方,竟然凹显一个巨大的裂口,生生将蛛女的头颅吞了进去,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那蛛女便被活生生的给融进了那重影之中,化得一干二净,再无半分残留。殷毓黧一怔,打了个哆嗦,冯欢点头道:“贱人,你能逼我召唤影身,也算了得,给你留个全尸!”说话之间,不须“嗖”一声扬起,鞭身缭然漩空,发出“嗤嗤”破空之声,瞬时之间,那鞭影已然飞起,眼看殷毓黧便要血溅三尺,殷毓黧微微一叹,倒未惊惶,只掉转头,望向初一。
藏在暗处的殷毓黧瞧得浑身发冷,全身冷汗淋漓,眼见冯欢鞭影飞起,自己瞬时便要一命呜乎,再也无法自制,立时飞身而起,低声唤道:“银汉飞星!”瞬时焰光云界旗上卷出数道星芒,快逾流星,“嗤”一声响,“啪”一下将不须弹飞数尺,不须“轰”一声抽在旁边的巨石之上,巨石立时碎裂,破裂的巨石飞弹而起,其中一块“砰”一下撞在过去的殷毓黧肩头,“喀”一声响,居然将她肩骨撞脱了臼。
冯欢眉头一皱,喝骂道:“哪里来的鼠辈!”望向星芒来处,却见一个淡淡人影已经窜入山石之中,这人影甚快,恍惚间瞧不出男女;殷毓黧恐怕他对过去的自己下手,暴喝道:“跟我来!”喝斥之后,却见冯欢一脸惑然,一脸狠毒,却已经将手扬起,显然并是想追来。殷毓黧大急,急迫之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立时一声嘶叫,这叫声有如夜枭哀鸣,却正是吕礼召唤冯欢等人的暗语。冯欢一听这声音,立时一震,哪里还有犹豫,立时一把抓起地上委顿的身体,紧追过来。殷毓黧立时对初一道:“你藏着别出来,我引开他。”初一却一把将她拖住,道:“别怕!”说话间单手结印,叱道:“木石潜踪,潜光蔽影!”两人脚下的地面立时一陷,两人便潜入结界之中,隐住了身形。殷毓黧摇头道:“不行,我们一躲,他会回去。我们可就完了。”
初一嘿嘿一笑,道:“有我在,你有什么可怕的。”说着仰头望了望,道:“天有乌云。要下雨了。”殷毓黧一愣,道:“冯欢马上就到,你还看什么天气?”初一微微一笑,道:“没办法,只好凭记忆来放置。希望可以成功。”说话时那冯欢却已经“嗖”一声飞到,那重影扶住肉身,道:“是谁?是门中那位尊者?”殷毓黧屏息静气,初一却轻轻挽起袖子,双手无声结一法印,猛然叱道:“木石潜踪,乾坤移位!”一声喝斥,立时暴露位置,重影一声暴喝:“给我出来!”“啪”一声不须鞭瞬时飞出,“砰”一声结界立破,殷毓黧初一飞身而出,倒飞数丈,避开了重影这一鞭,几乎同时,石林中的石柱却动了起来,数根石柱“喀喀”作响,自行在地面滑动,各各移了数寸的位置,便又不动。这石柱移位,唬了重影一跳,分了心神,竟没瞧见殷毓黧初一的样子,待再看时,却见四周石柱林立,不知道那两个人影此刻藏在哪里。
重影又惊又怒,叱道:“是什么人?竟敢戏弄我们薛家的术士?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喊了几句,却听不见回答,迟疑了一下,飞身而起,孰料身子一动,立时眼前一花,却见自己悬在一个四周空朦的怪异所在,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四周一片污浊,似乎身在一团乌烟瘴气之中,不由得大是骇异,心中大喊不妙,糟糕,走到奇门阵法之中了。外面的殷毓黧见那冯欢身形一动,刚刚飞起,却立在空中一动不动,一双眼珠四面乱瞪,似乎惊异,又似乎恐慌,嘿嘿一笑,道:“初一你好本事,这是什么道法,这样神奇,我看,不如乘机把他结果了。”
初一微微一笑,道:“你别动手,一动手,这阵就破了。我以前被太乙六合迷仙阵给困住过一段时间,对它的布置,略知一二,到底还说不上精通,恐怕结界很弱,容易破得很。再说了,今晚天空有云,我瞧不见星宿,不能按星列位,这阵法充其量可以暂时迷惑他眼神,没什么用的。这个冯欢胆子不大,一被阵给困住,心里先就怕了,不敢乱动,害怕引出阵攻。他只要在多飞上一尺,就出阵来了。”殷毓黧一怔,拍了拍胸口,道:“你说的有你在,别怕,就是倚仗这个只要他多飞一尺就可以出的破阵吗?”初一微微一笑,道:“怎么,你还嫌不够,你看,要下雨了。这雨一下,我的阵就破了,不过,你信不信,我们打个赌,这阵破了,这个冯欢一样出不来。”殷毓黧哼了一声,道:“我没那闲功夫。”说话间天空响了一声炸雷,真的下起雨来了。
第一百零五节重生
九天之上轰然雷鸣,一时间阴云翻滚,冷风呼号,大雨倾盆而下;冯欢困在阵中,心神不宁,听得天空雷响,不由得脊背发麻,拼命回想生平所见所闻,却想不起天下有哪一个阵法,会拘来风雷暴雨。此刻他眼中依旧看不见一点东西,天空之中,空无一物;然而耳中却能清晰的听见天雷震动。重影身无一物,通体赤裸,清晰的感到无数雨点重重的撞在身上,这雨点落得虽重,别说对修道之人,即便是个凡夫俗子而言,这雨水的力道也非常渺小,并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