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却见杜藏景领了个人出来,这人眉骨高悬,脸颊狭长,胡须老长,却是一脸迂相,二牛心道:“亏得还姓猪,生得骨瘦如柴,倒该姓侯。”朱利贞虽没见过二牛,总也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的事,当下道:“小师弟在落梅岭伺候三师叔,不知道有什么事找我?”二牛随口诌道:“师叔有些东西要我交待给你。特让我来请你。你跟我来。”朱利贞一脸困惑,望了望杜藏景,甚是不解,杜藏景道:“师叔从未跟咱们往来,今日怎么就想着请你?恐怕有些缘故。”
朱利贞便问二牛,二牛眨了眨眼,道:“我哪里明白。你跟我去了,自然知道。”说着腾梅而起,朱利贞因听得是师叔相召,哪里敢迟疑,便腾剑相随,刚到门口,二牛突然停下,道:“对了,我还险得忘了。镇岳借了子瞻的雏龙,叫我顺道给他带回去。”朱利贞道:“这样小事,我叫镇岳明日还他便是。师叔的大事要紧,咱们快过去。”
二牛笑道:“不着急。先去找镇岳。”朱利贞无奈,只得带了他到镇岳处,那镇岳却正和几个孩童斗雏龙,他那雏龙果真头顶鲜红,犄角发亮,无往不胜。瞧见朱利贞过来,镇岳等便跪下行礼,朱利贞道:“你借了子瞻的雏龙,还给这位师叔。让他给带回去罢。”二牛便伸手要接,范镇岳脸色通红,随手提了一个笼子递过来,二牛随手给他一栗凿子,道:“哪里是这个,你记性真差。那个犄角是红的那个才是。”
范镇岳嘀咕两声,道:“就是这个。那个是我自己捉的。”朱利贞大是不耐烦,劈手将雏龙龙王捉过来,又多提了几笼,递给二牛,对镇岳道:“师叔说是哪只就是哪只。多事。”又瞪他一眼,道:“玩物丧志。多修真炼道才是好的。少玩这些无聊的东西。”镇岳只得垂头道是。
bsp;第二十一节犯上
二牛将那雏龙放怀里,领了朱利贞飞向落梅岭,他知灵虚此刻正在暗香馆午修炼神,不在白梅盛开的乱堆雪,便领他上了乱堆雪,到了地方,朱利贞道:“师叔呢?”二牛道:“师叔正忙。你把这个带回去。”说着便从梅树下的书橱中抽出一本书来,递给朱利贞,道:“师叔叫我把这本书给你,回去仔细诵读。全背下来。”朱利贞惴惴不安的接过来,心道:“师叔曾发话,一生不收弟子,不传子嗣,今天对我青眼有加,给我这书,却是什么意思?莫非看我天资过人,要把独门神功传给我?”
当下万分激动,将那书轻轻一翻,蓝皮之下,却见俩大字《诗经》,不由大吃一惊,皱眉半天,道:“师弟,你有没有拿错,师叔给我这个作什么?”二牛心下好笑,道:“师叔行事,从来只说皮面,我怎么能猜到他的真意。他让我把这书给你,却也没说到底有什么意思。只是师叔给我书的时候,曾经说过,诗词之中,自有别人的心事,若读通了,都体会到了,才能上一境界……”不待二牛说完,朱利贞忙接口道:“才能上一境界,哈哈,我懂师叔的意思了。谢谢师弟。原来师叔是想传功……”又住口不言,转身对空,朗声道:“弟子谨遵师叔之命,一定勤加记诵。不辜负师叔的厚望。”
说完腾起仙剑,电光般飞了回去。二牛莫名其妙,嘀咕两声,刚欲转身,却听见梅树上传来灵虚的声音:“你都在捣鼓什么?干嘛要骗他?”二牛回转头来,却见一树梅花上一朵洁白的梅花渐渐化成一道清气,那清气聚而成形,化成了灵虚。二牛吓一大跳,吐了吐舌头,道:“师叔我错了。”灵虚微微一笑,道:“知错就好。说,为什么骗他。”二牛只得老实说了,灵虚呵呵一笑,道:“你胆子倒大,连洞玄的大弟子都敢懵。咱们峨眉,数千年来,你还真是第一个。罢了,他多读些书,也不是坏事。只是这种事情,还是少作,洞玄的脾气,可是火爆得很。”
二牛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着腾起梅花,冲灵虚道:“师叔真好。”说完转身飞向放鹤,到了那松林,却见子瞻等都正趴在松树之上,叽叽喳喳的议论二牛,见二牛回来,都蹦下树来,二牛把雏龙龙王丢给他,道:“一点小事,就哭得稀烂,真没出息。”阿蛮喝喝直笑,道:“师叔你不知道。雏龙好难抓的,一放手跑出去就难捉了,它跑好快的。”子瞻却提着笼子笑得合不拢嘴,道:“师叔你好利害,镇岳怎么这么爽快就把它交出来啊?”
二牛劈手给他一栗凿子,道:“又哭又笑,小娘们一样。哼,那个小屁孩,收拾他跟捉虱子一样,有啥可说的。我找我哥去了。”子瞻等忙道:“我们也去。”二牛道:“好是好,可惜你们都不会飞。走好久。”子瞻忙道:“不妨事。咱们最多半年,一样能飞起来。”二牛嘻嘻一笑,道:“罢了,我先飞过去,你们自己跑过来。”说着腾梅绝尘而去。
到了小酌居,大牛正和少君在院子中剪芭蕉叶,二牛笑道:“你们干嘛和这大叶子过不去?”少君笑道:“我们正在比化形呢,你会不会?”二牛摇摇头,道:“什么化形?”大牛道:“这就外行了罢,化形就是变化之道,我们正要把这芭蕉叶变成别的东西。”说着少君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