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此刻我居然越喝越清醒。老q和猛子已倒在餐桌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我索性点上烟到外面走走。
身后不时传来服务员“结账”的呼喊声,我不予理会。
北京的夜空难得放晴,繁星点点,与居民区里几户灯火通明的人家遥相呼应。繁复的问题始终在我脑海里萦绕:这些年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抽烟、酗酒、打架、玩文学、上女人、蔑视感情、愤世嫉俗、忿忿不平,不平周围的人、周围的事,否定身边的一切,认为谁都是傻逼,众人皆醉我独醒,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我反而是其中醉得最厉害的那个,彻头彻尾的傻逼,滑天下之大稽的大傻逼,而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学会怎样成为心平气和的傻逼,尽管这比成为忿忿不平的傻逼难很多。
青春时期,我们无所顾忌地挥霍青春,如今韶华尽逝,大梦初醒的我们该为自己的青春埋单了….
丝丝凉风带走我身体里仅存的暖意,就在这一刻,我决定封笔。小说不是生活,它也教不会人生活,真正教会人生活的是生活本身。乌云密布,惊雷乍响。繁星在夜空中隐去,居民区里的灯火依然通明。
我回到饭馆里伴着雨滴声、猛子、老q及饭馆服务员的鼾声饮下白酒若干。
后来,雨停了,我醉了。
处在意识朦胧中的我习惯性地回到家,却发觉没带钥匙。按过门铃,陈小希身着睡衣出现在门框里。我说:“我没带钥匙。”陈小希说:“又喝高了吧你,你手上拿的不是钥匙吗?”
我低头一看,果然是钥匙。
进入熟悉的屋子后,我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许久,陈小希叫醒我,我和陈小希陆陆续续说了很多话,基本上一宿没睡,这点从第二天清晨我哈欠连连的状态中可以看出,至于说过什么话我已记不真切了。
总之,我说过的话使陈小希的态度得以转变,她说自己累了、乏了,还说同意跟我离婚。
陈小希和我约定下午去办手续,在此之前她要去公司处理事务。趁着上午的空闲,我把猛子和老流氓约到书厂。既然我决定封笔,就无须参与书厂的生意,因此有必要告诉猛子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