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刚午睡不久,总管太监李莲英悄悄进来报告。
“老佛爷,两江总督李鸿章求见,见是不见?”
“让他进来。”
不久,李鸿章一身便服走进房内,李莲英道一声安退下了。李鸿章见慈禧太后不发话,急忙下跪行大礼:
“臣李鸿章叩见太后!”
李鸿章跪拜后,估计太后一定会说免礼赐坐或是让起站起。但这次不同了,慈禧一声不响,装作没听见。李鸿章也认为慈禧可能考虑别的事,没听见,于是随即大点声音说道:
“臣李鸿章给太后请安!”
“李鸿章,京中出了这等大事,你也不赶紧来前来京,就如此放心在外胡闹,万一出了一点差错,岂有今天?”
“微臣何尝不想早来,两江事务繁忙,最近又出了点乱子,一些教匪闹得凶,微臣让吴长庆前往剿灭,至今尚不知结果。唉,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难呀!”
“送出的密旨几时接到的?”
“接到时也挺早,我又把地方的工作布置一下,便上京来了,不想到山东地界时出了点差错,差一点命都没有了,这才耽搁至今,我心中也急如火燎,担心京中有个闪失,但微臣相信太后您老人家一定能够总揽全局妥善处理的,”
慈禧说着,猛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刚才只顾讲话,有一件事你忘了告诉哀家?”
李鸿章一愣,“什么事?”
“你说回京路上在山东地界出了点差错,差点连命也搭上了,是什么事?”
“提起还怪令人后怕的。”
“讲给衣家来听听?”
“微臣遵命!”
原来,李鸿章接到慈禧的密旨后,便安排一下两江事务就星夜赶回京城。这一天,来到山东济南附近,李鸿章原打算弃船上岸到济南拜会一下山东巡抚丁宝桢。但一想,这次是奉太后密旨回京,况且这一去又要耽搁一定的时间,还容易引起太多的人注意,倒不如不声不响地过去算了。就这样,李鸿章仍是随同几名贴身侍卫,乘船前行。
刚过济南不久,天已近晚,一抹晚霞即将沉入西方。李鸿章独自站在船头,望着渐渐隐去的落霞,思索着京城局势的可能变迁。正在这时,有两艘小船向这边包抄过来,截住李鸿章他们的去路,接着,十几个人蹿上船,李鸿章见势不妙,急忙向舱内退去,呼喊侍卫。双方经过十几分钟的撕打,几名侍卫终因寡不敌众被擒,李鸿章也早被一个持刀的汉子拿下。
“大哥,怎么办?”一人说道。
“搜!”那位擒住李鸿章的持刀汉子说。
“是!”
整个船舱被翻了个过。
“报告大哥,也没有太多银两,只有一些随身衣物和二百两银子,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那位持刀汉子接过一名兄弟递上的东西一看:“哦,官印,两江总督。”
几个人小声嘀咕一下,其中一个说道:“前面兄弟探得的情报十分准确,果然是官府的,却不曾想到还是个大鲤鱼,原想是条小毛鱼呢?”
“大哥,怎么办?”
“先审问一下再说!”
“是!”
“喂,你就是两江总督李鸿章?”
“是又怎样?”李鸿章头一昂傲慢地哼一声说。
“娘的臭蛋,问你是不是,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你是李鸿章又怎样?还不是朝廷的走狗,洋人的鹰犬,那些当官儿的怕你,老子却不吃你那一套,别说两江总督,就是三江总督,老子也敢宰了你。”
那人说着,骂着提刀向李鸿章靠近。
“先别胡来,押回去报告给总坛主处理。””
“是!”
李鸿章见这些人并不敢对自己怎样,只是想把自己押走,也不知押到那里,就大着胆子说道:
“你等大胆的盗贼,竟敢抢截朝廷一品命官,王法不容,要满门抄斩,快把我等放了,否则,官府追究起来,罪加一等。”
几名随行人见李鸿章叫骂,也大着胆子骂道:
“快把我等放了,否则,回到京城,调遣大军一到,杀你等老小不留。”
“他妈拉个臭屁,还说大话,老子就是要跟朝廷作对,你大军未到,我先把你给宰了!”
一个人说着,提刀就向这位叫骂的侍卫走来。
“先别宰,想宰还不容易,让他多活一会儿,听坛主的。”
“好吧!”那人把刀插回刀鞘,便上前朝那捆绑住的侍卫就是两个耳光,打得那人满口直流血,“叫你再骂!”
李鸿章和其余几人见同这些山野之人无法讲法讲理,为了不吃眼前亏,也都不再言语,一个个被捆得老老实实,由他们押解到哪里,等见了他们的头头再想脱身的办法。
船和船夫被几人控制着驶向一个河叉。李鸿章几人被带到一个地方。
夜已经很深了,一座偌大的寺庙守卫很严,后院一个禅房里灯火通明。海静大师接过张德成递上来的官印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对李福田说:
“福田,这官印是真的,的确是两江总督大印,你派人将那两江总督李鸿章押来。”
“是!”李福田退下。
不久,李鸿章被带了上来。海静大师冲李鸿章点点头,一抱拳,说道:
“不知是两江总督李大人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来人,给李大人松绑看坐!”
李鸿章舒活一下被捆疼的手,也不客气地坐下了,抬头看一眼坐在正面首席位上的人竟是位和尚,很诧异,心道,莫非这位和尚就是他们所谓的坛主,也不知道他们属什么教派,如今的大清朝内各地民间教派林立,好坏难分。不知他们这一教派是否与朝廷对抗,一切要小心从事,敷衍过去再说,将来再调派我的淮军来剿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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