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掌门?”见圣天云看得入迷,男子反复地喊道。
“什么?”圣天云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问道。
“掌门,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如今我下山去,以后再也不会见凝香,还望掌门能待她如己出。”男子心里虽有不舍,但依然咬牙说道。
“一定……一定……”圣天云将炼妖异禀剑包裹起来,独自拿上殿去,转身对男子说道。“你可以走了!”
“掌门这就要我走?在下只想在见一见……”男子惊诧地望着圣天云。
“你既已不想再见你女儿,多见一面与少见一面又有何区别?你现在便可去丹房拿些疗伤的药,自行下山去了。”圣天云说道。
“这……”男子还有一丝犹豫。
“清修之地,岂容外人逗留?我既已答应你之事,自然会做到。”圣天云背过身去。
“告辞!”男子抱拳作揖,转身离去,凝香站在一旁,望着男子离去,本想追上去,但随即又停了下来,追上了又能如何?凝香想到。只是最放心不下的却是男子离去是偷偷抹去的那滴眼泪。
“爹……”凝香眼睛湿润了,周围事物忽然融化,空留凝香在一片虚无中,远处似乎有众人呐喊声传来,凝香抬望去,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山门前的台阶上,底下全是昆仑派弟子,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这时,凝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凝香急忙回头,只见圣天云身后跟着几位长老,缓缓走了出来。
“本座于前日观天问卜时,发现本派东南方天空有一星斗十分昏暗,似有妖气盈月,便起卦问卜,得之此妖界藏于巴山山林之中。本派向来以锄魔卫道为己任,本座自然不能对此妖界坐视不管,故召集昆仑派弟子,誓灭此妖界,尽前人未尽之事!”圣天云的话铿锵有力,字字激励人心。
只见台阶下的弟子全都拔出身后长剑,剑指向天喊道:“誓灭妖界!锄魔卫道!”喊声在山谷中回荡着。
“炼妖!?”凝香忽然注意到圣天云的长袖之中,有一道妖冶的红光闪现,震惊之余忽然想道自己父亲在临走时的请求。“师傅竟然未有将其封印,难不成妖邪已除?”正在凝香疑惑的时候,圣天云先行御剑至空中,紧接着是众长老与昆仑派弟子。整座昆仑派顿时显得空荡荡。
“哇哇――!”忽然从昆仑派中传来一阵啼哭声,凝香急忙御剑寻声而去,落在一处房中,只见在房屋中间摆放着一个婴儿床,小时候的自己正躺在里边,只是任由她再如何哭泣,依然没有一个人前来照看她。凝香走到床前,望着小凝香,微微一笑。小凝香似乎感觉到了凝香的存在,停止住了哭泣,伸手想去触摸凝香的脸庞。
“她怎么可能看见我!?”凝香惊道,一双大手忽然从凝香身体穿过,直直将小凝香抱了起来。凝香急忙回头,抱想凝香的人,却正是自己的父亲!
“呵呵,小凝香都长这么大了!”男子见到小凝香显得十分高兴,时而双手高高举起,时而拿满是络腮胡子的脸蹭着小凝香,小凝香见着男子便一点也不哭了。男子同小凝香玩耍了一会,便坐到了床边,神情变得惆怅起来,嘴上轻声说道:“这恐怕真是爹爹最后一次来看小凝香,等小凝香长大以后,或许就不会再记得爹爹了吧,在昆仑派,你会有好多好多师兄弟,你不会感到孤独的……”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男子将小凝香放回摇篮之中,反复摩挲着小凝香的脸颊,十分不舍。
“小凝香,忘了爹爹吧!”男子终于下定决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爹……凝香不会忘记你的……永远不会……”凝香望着在摇篮里啼哭的小凝香,在心里替她答道。周围的事物忽然变得越发的光亮起来,及至刺眼,凝香护住自己的双眼,却依然感到那白光穿透了自己的双手。
“哈哈!凝香回来了!”凝香听出这声音出自月寒,便放下双手,顿时感到有些不适应。
“唔――!头怎么会晕忽忽的。”凝香抚额说道。
“当然了,你刚才睡醒!”淼儿回答道。
凝香抬头望着头顶道:“难道刚才的都是梦?”
“真实的梦!你最想看到的事情,所有人的梦的碎片交织在一起,这就是回忆。”小狼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