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月寒问道。
唐易并未理会月寒的提问,而是取了根点燃的火把,说了声:“走吧!”
几人进到地道中,身后的铜门自动掩上,断绝了回去的路。在走了一段下坡路后,又在一处平缓的地面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唐易方才停下脚步。只见在众人面前又出现了一道石门,唐易依旧旋转机关将门打开,这时,恶臭更浓了……
“啊……!”一声怪叫将三人吓了一跳,惟独唐易面不改色走了进去。
“楚兄……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司徒听见这毛骨悚然的声音,心里不免怯懦。
月寒咽了口唾沫,听闻着这似人非人的喊叫,依然迈步走了进去,绯玉见月寒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留下司徒在外边犹豫不绝,忽然,又是一阵“唏唏哈哈”的声音向起。司徒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冲进门去。
“呀――!”绯玉进去之后,借着昏黄的火光,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这间不大的石室的角落,摆放着几张石床,在这石床之上用铁链绑着几个人赤身裸体之人,这些人身上却布满脓疮,大如卵石。几人外貌模糊不清,男女不辩。粘稠的黄色脓液伴随着血从挤破的脓泡里缓缓流出来,凝固在石床之上厚厚一层,那些即将破裂的脓泡如同有生命一般颤动着,新生的脓泡顶破大脓泡时发出“啵”的响声,场面恶心至极。这些人看起来十分痛苦,从长满脓泡的嘴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铁帘随之“哗哗”作响。
“这些人!!!”月寒在进来之前早已猜到了几分,只是不曾知晓这些人会如此痛苦。
“他们……都是人吗!?”绯玉不禁问道。
“自然是人!而且都是老夫的爱徒!”唐易叹气道。
“呕――!”司徒早在一旁吐开了。
“唐伯伯可是要我像我爹一样,去寻找解药?”月寒问道。
“这……”唐易表情显得很为难。“其实老夫对这事也很难开口,不过唐家堡所派的人必会有此下场,眼见着堡中可用之人越来越少,如今觊觎我唐家堡之人不在少数,加之仇人越来越多,唉……”
“我们要不要帮他?”司徒把早餐吐了个精光,感觉好些以后听唐易这么说,便用商量的语气问绯玉。
“干嘛要帮?难道你也想和这些人一样?”绯玉直摇头。
“唉,老夫知道难为你们了,可是除了去寻解药也别无他法,难道要老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徒弟这样死去?”唐易一把鼻涕三把泪地说道。
“可是那也是唐家堡的事,与我们无关!”绯玉毫不避讳地说道,如今她看唐易越来越不顺眼,谁知道这唐家堡堡主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我倒愿意一试!”月寒说道。“唐伯伯待我不薄,又告诉我我爹身前之事,月寒自当为唐伯伯尽几分绵力。”
“真的吗?还是贤侄明事理!”唐易一把抓住月寒的手,十分激动。“唐伯伯就知道,贤侄同贤弟一样有一副侠肝义胆,都说虎父无犬子!”
“在说可就捧上天了。”绯玉撅着嘴道。
“叶姑娘你就少说俩句吧……”司徒劝绯玉,却被绯玉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刻将说到一半的话又收了回去。
“我看我们不如出去详谈……”唐易拉着月寒的手往外走去,绯玉与司徒也立刻走了出去,这鬼地方谁也不想再多待半刻。
回到大厅,唐易扶着月寒坐下,说道:“贤侄,那地方名曰云安,是一处小镇。然而出了镇,便是偏僻之地,人烟罕至,毒虫毒草遍布,其中特产一种妖物名曰‘大鲵’,你们此去,还得带一个熟识路途之人。”唐易对着门外喊道。“将傲儿叫来此!”
“是!”门外很快传来回话。
“我们接着说。”唐易对月寒道。“这大鲵身性喜欢在阴暗之处聚居,能孕育出一种蛤涎,这蛤涎本身无毒,却能和其他毒物中和,并将之变为水毒,这种水毒甚至强过雪蛤。”
“父亲召孩儿有何吩咐?”唐天傲走进客厅,向唐易作揖。
“傲儿!为父要派你协助月寒一起去调查瘴疠之事,你可愿意一同前往?”唐易问道。
“父亲吩咐,孩儿定当全力以赴!”唐天傲答道。
“很好!”唐易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唐天傲身边,悄悄说道:“晚上到我房间里来,我有事要嘱咐!”
“哼!又不知搞什么鬼!”绯玉见二人说悄悄话,不满地嘟哝道。
“这事就这么定了,贤侄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老夫立刻着下人去办。至于时间嘛,就看贤侄了,不过老夫不忍再看徒弟门受苦,只盼他们能早日脱离苦海。”唐易说道。
“这不明摆着催促我们快些去嘛!”绯玉说道。
“如果可以,我想我们休整一下明天就可以出发!”月寒抱拳道。
“好!好!贤侄果真豪爽!”唐易又嘱咐了一番,方才让众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