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叫我滚……”绯玉觉得自己渐渐无力起来,连举起的手也落了下来,低垂着头:“你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说完,绯玉猛一抬头,望着月寒。那娟秀的面庞两道泪痕划落,明眸中满是泪水。
月寒心头一颤,不忍再去看绯玉的眼睛,冷冷的说到:“如果你还不走,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既然如此,我就……”绯玉双手悄然的伸向了自己的腰际,几乎是在一瞬间,紫寒刃的寒光一闪,在场的如仙哪见过这般情形,好没来得及叫出身来,紫寒刃已经刺向了月寒。
月寒朝左边一闪避,凝掌直直地向绯玉的手腕劈去。“当啷”紫寒刃落在了地上,绯玉全然不顾自己被击得生疼的手腕,又紧握秀拳砸向月寒,动作凝在了半空没动弹,却见月寒手指刺在了绯玉的穴位上。一段沉默之后,月寒转过身去背对着绯玉,说到:“有劳妈妈将她送出去。”
“楚月寒!我会记住今日你如何待我!楚月寒!”绯玉不甘的喊着月寒的名字,只是那声音逐渐变小,越离越远。月寒将房门关上,微笑着对如仙说到:“无妨,我们继续。”
“公子,那是您的?”
“休要多问!”月寒举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绯玉被人架着送出盈春阁的门,一把将她扔在了门外台阶下。绯玉缓缓的站起来,却听见门口的几名烟花女子对她指指点点:“哎哟,我说她怎么那么眼熟,原来不就是刚才那女的吗?哼!自己的男人管不好,活该!”“我说,小声点,她可厉害了……”“那又怎么样,难不成杀了我?哎哟,奴家心里好怕,只好找她的男人来保护奴家咯……”
绯玉心里没有力气再去争辩这些风言风语,将眼泪拭干准备回相国府,刚走没几步却见盈春阁转角的巷子里有名女子在那里哭泣,饱含悲戚。绯玉上前问到:“这位姑娘,天已经很晚了,为何还不归家,又为何在此哭泣?”
女子抬头,也不怕绯玉,只是抽泣着说到:“怎敢当姑娘一词,只是个被人舍弃的妇人罢了。”
“那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如果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馨落……”
绯玉替馨落拭去眼泪说到:“馨落姐姐,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馨落缓缓道出了实情:“我与夫君陈子渊相识于京城,那时他只是一名落魄书生,我仰慕其才华,便不顾家人反对嫁于他,那时家里十分贫穷,虽然没什么钱,我俩却过得十分快活,我俩也恩爱,他对我更是疼爱有加。只是,从他高中秀才之后,加里渐渐富裕起来,他对我的态度却完全改变,又纳了三房妾,这些我也认了,不想他却整人与那些朋友一起花天酒地,甚至整夜不归,时常喝醉酒后对我打骂,连自己所读之书也都荒废,口出市井之言。虽然我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陈子渊,却还是忍不住想挽留住他。今日,他又与朋友去盈春阁寻欢,我拦他不得,被他推倒在路旁……我就……我就……”说到这里馨落已经泣不成声。
绯玉也忍不住开始落泪,却不忘安慰馨落:“馨落姐姐,不哭,为这种男人,不值得,还是先回家去吧,晚上独自一人危险。”
“姑娘,我见你也是从那盈春阁出来,想必也是去寻找你的夫君吧。”馨落问到,有一份同病相怜之感。
绯玉摇了摇头:“馨落姐姐好眼光,一眼便认出我是女儿身,不过我并未婚嫁,何来夫君。”
“妹妹。”馨落对绯玉的称呼突然改变。“姐姐有句话还是会说,如果他真的值得你挽留,就一定要挽留住,不管他对你做过什么,都不要放弃,是与不是全在你自己心中,姐姐这就回家去了,妹妹保重。”说完,馨落起身离去。
“……”绯玉看着馨落的背影逐渐消失,那背影中有许多的无奈与惆怅。
珠圆碧落为情痴,
尘染青窑谁人拭。
夜揽孤影影犹在,
红颜为君君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