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就委屈二位了,待大人查出真相,自会放了楚公子与叶姑娘回去,您们二位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只要不违反这牢里的规定,小的一定照办。”狱卒对月寒是恭恭敬敬,这通向牢房的路几乎是一路请进来。
绯玉也开始有点乐了,从古至今还没见过一个牢头对犯人那么客气,便想开狱卒的玩笑:“我说这位差爷,这监狱里有没有干净点的房间,我可不想和老鼠睡一起。”
狱卒听绯玉这样要求,先是一愣,急忙说到:“有,有!叶姑娘想要干净点的地方还不简单吗?等会小的去打理打理,挂上帷幔。弄得跟闺房一样。”
绯玉笑着摇了摇头:“帷幔我看就不用了,只要找个没老鼠的地方,当然得是单人住的。”
“咱们这儿的空牢房多了去了,陈州本来就十分太平,可以说夜不闭户。只是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还让你们二位给摊上了。说实话,我们这里有多少人相信楚公子会偷东西?那般和尚定是读经书把脑袋给读糊涂了。”
“嘻嘻,你这句话还算中听,等我们出去以后,月寒会和你家大人美言几句,让你家大人提拔提拔你。”绯玉现在心情大好,先前的不快似乎都烟消云散掉。
惟独月寒此时还皱着眉头,绯玉见月寒的脸色有点难看,便使劲的踩了他一脚。月寒吃痛,对绯玉说到:“干嘛踩我?”
绯玉嘟着嘴说到:“干嘛苦着一张脸,有人欠你钱啦?”
月寒摇了摇头:“什么欠钱不欠钱的,上官伯伯为我们顶了那么大的风险,都怪我一时糊涂,说什么要去追那贼人,结果反倒掉进那贼人说设计的圈套里,我只觉得很对不起上官伯伯。”
“诶!这算什么话,要怪就怪那贼人狡猾,再说你只是觉得对不起上官伯伯吗?亏得人家还跟你出生入死。”绯玉秀眉微蹙。
“当然还有你,当时本来想让你先逃,也怪我自己仙术没有勤加修炼,输给了那个老和尚。”月寒脸色显得越来越难看。
绯玉见月寒如此,心有不忍安慰他到:“好啦好啦,没有什么好自责的,我说呀那些和尚都不能明辩是非,佛门圣物丢了是活该,连佛祖都保佑不得。”
说话间,狱卒已经将两人领到了监狱,在走廊的第二间,狱卒打开了门:“这里就是女监了,叶姑娘您里边请。”
绯玉急忙问狱卒:“那他会被关到哪里?”
“这条走廊下去的最里间,那里就是男监了。”狱卒解释到。
绯玉伸出手来拦住狱卒:“等等,我也想去住男监,离月寒近一点就可以了。”
“这……”狱卒显得有些为难。
月寒对绯玉说到:“你就先在这里吧,有什么事都可以叫差爷。”
“不行!我就要去那里,还劳烦差爷行给方便。”绯玉拒绝妥协。
“好吧,小的只是觉得男监比起女监来有些脏乱,其实也并无什么差别,叶姑娘心里可要有些准备的。”
“无所谓,只要没老鼠就行。”
狱卒将牢房门重新锁上,带着二人继续往里边走,时不时的路过几间关押有囚犯的牢房,里边的囚犯便会冲上来,对绯玉吹着口哨“哟,这妞长得还挺俊的,过来让爷摸摸看?”“这可好,咱多久没见过女人了,没想到今天来了个女娃儿。”“小妹妹?过来过来,哈哈哈哈!”
绯玉听得自是脸红,狱卒显得有些不耐烦,对那些犯人喝到:“你们他妈的都活腻了是不是?全都给我乖乖的坐回去!”说完抽出鞭子就是一阵好打。那些犯人吃痛,全都乖乖的坐了回去,不再吵闹。
绯玉心想,还好有上官伯伯这个靠山,要是和这牢里的人一样,只怕是要吃亏了。想到这里,绯玉灵机一动,故意放大声音对狱卒说到:“差爷,本姑娘还有一事想请您帮忙,如果这些犯人再吵闹,就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切下来,说一句切一根,切一根本姑娘赏银五十两。”
狱卒一听,乐得连连答应:“好好,叶姑娘吩咐,小的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这下,牢里的人算是安静了下来,再也没人敢叫嚷,自己的手指可要紧了,十指连心啦,为一句话遭这罪,恐怕只有傻子才乐意。
绯玉见这招起效,也是偷偷一笑。就这样,安排妥当后,狱卒便离开了。两餐皆是好菜好饭,谗得其他犯人直流口水。只能边看着二人吃菜,自己却啃着手里的馊馒头。
绯玉觉得无聊,从牢房的窗户向外看去,外边已经是月明十分,绯玉看了看对面牢房的月寒,只见月寒此刻正闭目修行五灵之法,想了想自己的仙术可不能荒废了,与是也照着月寒的样子,参悟起来。夜才过了一半,便听见外边有打斗的声音,不一会一个穿着黑衣的人闯了近来。月寒听到响动睁开眼睛,先是一惊,以为那黑衣人又来袭击,仔细一看,却发现身型不对。黑衣人到了不久,上官婉莺也跟了过来。月寒与绯玉都走向前来扶着牢房栅栏,月寒先开口:“莺莺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位是?”
只听黑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说到:“嘘!我们是来救你们出去的,今天那群和尚言而无信,本答应了十日的期限,谁料到他们居然派人去向上头告了一状,朝廷上已经准备派人来审理此事,我料想爹这次也保你们不得,这才想要让你们出去。”
绯玉认出这人的声音,顿时喜出望外:“品云哥!”
上官品云回过头来,对绯玉点了点头,着手为月寒开锁,莺莺则是在替绯玉开锁。只见月寒回到了牢房石床上,摇了摇头说:“我不走。”
莺莺将锁打开后,急忙转过身来,双手扶住木栅栏说到:“月寒哥哥为什么不走?我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在犯人里的食物里下了迷药,又打晕了狱卒才进来的,再不走等上边派人来,如果在一定期限内查不出舍利下落,你们就得人头落地了。”
绯玉听月寒说不走,也是明白了几许:“我们不能连累你们一家,我们逃了,上边就会怪罪到你爹身上。到时候你们怎么办?我们这一走,以后如何过得安心?”
上官品云劝到:“月寒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上边想治我爹的罪,也并非那么容易,再怎么说我们家在皇宫里边有人。这其中也有我爹的意思,如若不是他吩咐部署,我俩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进得来。你俩不逃,今晚劫狱之事已经发生,只怕以后就没这样的机会了,于情于理,都不该浪费我们一家的心意。”
月寒这才起身,走出了牢房,上官品云将两人的兵器归还给他们。月寒抚摩着离开自己多时的七曜,叹了口气:“今日有此劫难,亏欠你们太多了。”
莺莺拉着月寒的衣袖说到:“嘻嘻,什么亏欠不亏欠的,在我们眼里,你们就是一家人一样的。”
上官品云也点着头表示同意,然后领着他们逃出了监狱,直往城外奔去。
此时月值当空,大街上早已无人十分清冷。眼见着快到城门之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一间居民房后闪出,挡住了四人的去路。月寒眼尖,借着月光一下便认出了来人,正是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