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小缓缓的飘到月寒两人近前,此时绯玉已经无大碍,便由月寒扶着站了起来,阮小小见两人无事,说到:“其实爹娘并非有意要害你们,只是姐姐失踪后,爹娘也甚是着急,只是苦于必须依附于古槐之上,不能离去。我也多次去寻找,却不知去王陵的路何时被锁鬼符阵阻断。正好见你们二位,希望你们二位能帮忙寻找我姐姐。”
月寒说到:“路见不平,自当相助,只是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望能言明。”
阮小小低垂下头,道:“要知道此事的经过,还得从我生前说起,那时,我们不过是八公山下一个小村里的居民。记得我出生的那天,家里都十分的高兴,尤其是爷爷奶奶,更是把我视为掌上明珠,我的出生使得爷爷奶奶冷淡了姐姐,姐姐时常还受到打骂。就算如此爹娘仍然视我们为平等,姐姐对我也很好。那时我还小,姐姐时常带我到后花园里玩,她经常去扑蝴蝶,然后我们俩会将扑到的蝴蝶装进一个小竹筒里养起来,无忧无律。直到我十二岁那年,一位身着官服的大人来到我家,在我爹娘面前说了几句话,我躲在屏风后面听不清,但是却看见爹娘在听了官差说话以后,全都面无血色的瘫坐在地上。也就在那以后,无忧无律的日子结束了,也是从那时候起,我知道了王与八公山……”
绯玉起身想安慰阮小小,刚一伸手突然想起阮小小说过的话,只得将手又缩了回去。说到:“那究竟那些官差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你爹娘听后会做出那样的反应。”
阮小小摇了摇头:“王对炼丹之事甚为痴迷,与八公炼丹于八公山,却每隔半年便要山下进贡一对童男童女作为药引,且必须为一处所生,那年正巧选到我家。”
月寒一听,便觉得心起怒火:“那淮南王是不是想成仙想疯了,居然拿小孩来做药引,的确有过流传,童男童女之身若是炼药,可得延年益寿,只是吃人之人还妄想成仙,那天上的神仙岂不成了妖怪,?不,或许比妖怪还不如。”
绯玉秀眉微蹙,叹了口气道:“我想那八公是何等高人,又怎会不知此道,只是升仙的欲望早已经掩盖住了理智,那后来你又如何变成现在这样?”
“本来我和姐姐已经定为下一批进贡之物,家门口都有兵将把守,怕我们逃跑。眼见时间一天天临近,爷爷奶奶也因为此事气血攻心,不久后便双双离世。举家上下,无不悲痛,又正巧此时传闻王与八公飞升的消息。”
月寒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到:“北魏郦道元《水经注肥水》有提到:‘北对八公山,山上有淮南王刘安庙。刘安,是汉高帝之孙,厉王长子也,折节下士,笃好儒学,养方术之徒数十人,皆为俊异焉。忽有八公,皆须眉皓素,诣门希见。门者曰:‘吾王好长生,今先生无驻衰之术,未敢相闻’。八公咸变成童,王甚敬之。八士并能炼金化丹,出入无间。乃与安登山,金于地,白日升天。余药在器,鸡犬舐之者,俱得上升。其所升处,践石皆陷,人马迹存焉。故山即以八公为目’。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故,只是那淮南王害人无数,不知道最终成仙了没有。”
阮小小说到:“此事我也是后来知晓,当时官兵先将爹娘抓走。爹娘在这之前便将我们由挖好的密道送了出去。本以为这样便能保我和姐姐不会丢命,哪知道我与姐姐逃出去的时候,恰巧正遇上一队巡逻的官兵,姐姐为了保护我,将我藏身在一个竹筐里,自己将官兵引开。虽然我逃过了一劫,姐姐却被他们抓走了。我们一家人算是彻底的失散了,只是当时那情形,又有多少人家会比我们好。那一夜,整个村子都被官兵放火烧掉,那时的火光将整个天都照得通红,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只好躲进树林藏身,却误打误撞逃到了王陵里,被官兵活捉,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里很是昏暗,几个官兵将我按住,另外有人便用利器钻开我的手心脚心,那时我便疼得昏迷过去……”说完,阮小小将双手滩看,手心赫然有两个有火漆封住的地方。
月寒眉头一皱,说到:“这就是制童尸之法了,为了让水银不再流出,用火漆封住伤口,水银不能流出,自是只能随血脉流往全身他处,且此法必须是活人。”
绯玉不忍心再看阮小小双手,只得将头转向一测,说到:“这简直是残无人道,一个人死去却要许多人也同受折磨,同样是人,凭什么就要高人一等。”
月寒摇了摇头,对绯玉说到:“你说得有理,只是那王侯将相又怎耐得住阴间的苦日子,自是希望死后也能有人服侍,享尽荣华富贵,只是那淮南王生前所做恶事甚多,他可真服丹白日飞升?”
“没有,我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只是这一醒才发觉许多事情都变了,我已经不再是人,而那些原本都心地善良之人,已经被怨力所侵,化为厉鬼……后来我整日在王陵里飘泊,才知道原来有在进入王陵时,损坏了王陵四周的风水,原本压制住我们身上魂魄的法阵才得以破解,又过了几日,有三个不明人物闯入了王陵,发现了丹室。才得知王并未飞升,而是生前为妖道所害,与八公服食有毒丹药而毙命,那妖道害怕被王报复,便将王与八公同封于一瓶之中。不过那三人真是了得,特别是手持弓剑那位,更是将王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