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电脑,把它放到一边,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那两首同样的词,闭上眼睛,轻声的吟唱着那仿佛从记忆中走出的音调。
一座看似茂盛然拥有着萧瑟之意的林园,一段颜色经着雨水与露水长久冲刷的苍绿与暗红,树叶的摇展下一名男子提着笔墨在墙壁上写着,笔墨下流露出的字体工整但不知是否因为主人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而显得已没有了那份苍劲之魄,都说“看字观人”,从这些字里行间中充斥着主人那种悲伤和不愿,然与之相对的另一方同样的林园,同样的样色,同样的墙壁之旁,一位头裹淡紫色纱巾,脸上露着一缕的嘲弄和哀怨,纤纤的玉手握着碧绿色的毛笔,挥毫泼墨之间,笔尖或快或慢的在墙壁上留下自己的心语。《钗头凤》同样的词名,相同的词音,表达着两人内心的感受,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滑落还是吹落?片片的叶子从他们各自的周身飘过,落在地上的,有风、有雨、有泪、有情还有恨!
睁开眼睛,我开着头顶上明亮的灯泡,“11点了!”我长长的嘘了口气,随即想笑也想大声的喊出来,不过,还是忍住了,天知道我这么做了后,会不会来人把我送到二院(精神病医院)去。走到窗户边,打开了那扇紧闭的玻璃,我感受着从外面吹来的寒风。三月的风,确实充斥着刺骨的寒意。我扯开了领口,想要那风吹进我的胸膛,吹进我的心口,一股压在我胸膛的闷气仿佛是座磐石让我忍受不了!
晚间的新宁也还算繁华,外面马路上断断续续走来过往的车辆时时的照来明亮的灯光,马路两边的霓虹还有座座高楼中忙碌的房间里开着的灯散发着或柔和或强烈或眩晕的光彩。我出神的望着远方,看着远处还能模糊看出是山的轮廓。
蹲在地上,我开始捡着那些飞散开来的玻璃碎片,望着手中的玻璃片,我摇了摇头,对自己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尤其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感到无奈。想着最近这些年自己因为言语上伤害的家人……摇摇头,把自己乱糟糟的思绪甩出,“呵呵……”一个人傻笑了起来,“真的不能让自己静下来啊,要不就总是胡思乱想!”
重新坐到床上,我打开电脑,可是,面对着屏幕,我突然感觉无所事事,看着电脑上那旋转的鼠标,我无聊的数着它转的圈数,约是过了三五分钟,我拿出u盘,复制着从耗子电脑里拷贝的qq软件,装好后,我打开自己的qq,把上面的名字改成了“生命下的伤”,然后便开始查看着腾讯上发布的新闻和娱乐。
过了有半个小时吧,我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qq提示音,“是谁?”我纳闷的打开,“11点四十多了,谁还在上网呢?”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蓝色花朵,“我在干什么?”看着她或者他发来的信息,我有种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的欲望,“问别人的时候,你能不能说明一下自己是谁?还有,我在上网,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等了有片刻后,从那里传来了又一条信息,“我是谁?那个被你气哭了n次的人,你猜猜吧!还有,不要把我想得很无聊!”我正在想是谁,屏幕上闪动着另一条调皮的信息,“当然,我真的是很无聊才找你聊天的!同学们都睡觉了,除了你,还真没几个在上面!哈哈……”我笑了,用这种语气而且还被我气哭了,“陈鸢同学,我猜到了,是吗。不过,今天晚上是周日哎,难道老板在班会上没有说上网会住院吗?”“会吗?”陈鸢发来一张调皮的图片,“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会相信!”“为什么?”“直觉,你相信吗?”
我迟疑的看着屏幕,一会儿便问道,“为什么?”“知道你就不信,呵呵……”陈鸢似乎是想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一个沉默的几乎将自己都能忽略的人会上网吗?不要否认,这梁国鹏告诉我的。”“你真的相信死胖子的话?也许他是骗你的?又或者我能忽略自己,难道就不能让别人也忽略掉我吗?”“当然,我不会全部相信小胖的,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你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强最准确的吗?”“第六感?为什么不是第七感?”我笑着问道。
“你在转移话题!”陈鸢在中间加了一张生气的动画,“还没有告诉我刚才你在干什么呢,就在上网以前!”“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没怎样就不能上网了?”“我相信凡事都有因果,而且你上网的概率几乎为零的小概率事件,所以,我相信你这样的人不会无辜的上网!”
我沉默了,只是发出去了几个省略号,面对着陈鸢发来的一个个催促,我问道:“你相信命运吗?相信缘分吗?”随后我意识到这么说有些暧昧,便解释道,“我是说你相信命运所造就的人生嘛?就像我会来到这里和我的舍友相遇!希望你不要误会!”对面片刻的沉默后,回复了一张微笑,“我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即使有,我也会争取把它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且,人生的选择靠的还是自己。至于你说的误会,我当然不会,我有自知之明,你的未婚妻那么漂亮,我一个小女子怎么比得上呢!呵呵……”
读着这个,我深知再说下去恐怕要越说越黑了,“你知道陆游和唐婉的爱情吗?”“知道,很感人,我记得我第一次看的时候都哭了。”“那你感觉他们怎样?”“唐婉太痴情了,竟然为了陆游而抑郁的死了,红颜薄命,还是新社会好啊,就算离婚也无所谓,赞美新社会!”“你是要上政治课吗?”我调侃着,“你为了一个感人的痴情女流泪,佩服佩服,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把它当成韩剧了吧!”“(一张怒火冲天的图片)那你有什么感受?”
“我?”我看着屏幕,敲打着键盘,听着上面传来的清脆声,“可怜之人必有起可恨之处!我是怒其不争啊!陆游为了一个孝字抛弃唐婉,堂堂七尺男儿,既然有上沙场杀敌报国的呼喊,为什么就没有安家的能力?我都怀疑他陆游是不是只是喊口号的一个虚伪之人!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唐婉,孝母只是他的一个借口!”我有些激动,停下来平息着自己的内心,“陆游,我认为即使我看见他,我也只会向他投出怜悯的眼神!同情?那是在浪费我的心力,在浪费我的泪水!女子,本就应由男人保护着,所以,唐婉面对的是更多的压力,我只能同情她有一位无能的丈夫!”“大男子主义!”陈鸢似乎不服气,“那是时代所决定的,就像武则天的周朝,哪个公主不比皇子更嚣张更有权利和野心?”
随后我们又开始谈着其他的事情,等我关上电脑睡觉时,连我自己都奇怪我怎么会和她料了这么多,从11点四十一直将行动进行到了凌晨的三点!
“今天是3月10日了,是该回学校了!只是,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乱!”我闭着眼睛,感到自己的心跳比往时都要乱要快,似乎在征兆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