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微微一笑,三宫六院,又有几个是出于皇上的所愿?
“朕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便走到你这儿来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臣妾也是才准备休息。”语毕,凌霜将梳子放回了梳妆台上,用丝绢擦去了脸颊的腮红。
看见台上的桃木梳,皇上倒也来了兴致,他好像,从来没有为凌霜梳过头。拿起梳子,站到了凌霜的身后。
“皇上使不得,臣妾消受不起啊。”凌霜被他的举动吓得跪回了地上,帝王为妃嫔梳头,自是违反了规矩。
皇上一笑了之,将凌霜按在了座位上,他今天,非要为凌霜梳上一回。轻轻地从顶端慢慢向下滑,凌霜的长发拂过他的手背,镜中的凌霜紧张地憋红了脸,惹得皇上连连发笑。他捧起凌霜的一簇头发,夹杂在空气中的幽香扑鼻,这味道,好像很久都不曾闻到了。
凌霜突然回过身,嘟着嘴不满道:“皇上,您又寻臣妾开心了。”
“哪有,你多虑了。”
“若让太后知道您今夜没有留在丽景轩内,而是到臣妾这儿来,太后她老人家又要生气了。”
“朕已经按她的旨意,封了翎贵人,已给足了她面子;至于朕是否愿意临幸翎贵人,还必须听朕的。”皇上已经接受了一个雪岚,对于思翎,实在无力招架。
“这话,可别当着老佛爷的面说。”凌霜为他递上了毛巾,“这后宫掌权的,还是老佛爷。”
“呵呵,知道了。今儿个,怎么不让那些奴才服侍朕,亲自来了?”
凌霜又解下了皇上腰间的佩带,搁在了衣架上。“皇上多虑了。”
“朕记得,上次你亲自服侍朕的时候,是让朕去看望静妃。”
“什么事都逃不多皇上的眼睛,”凌霜含笑,将毛巾又丢回了水里:“臣妾又是相求。”
“说吧,朕今日就依你。”
“太医院的太医都为博尔济吉特福晋把过脉了,可是福晋的身体依然不见好转,吃了那么多药也无济于事,身体还一天比一天糟,臣妾想让皇上去催催。”
“太医院那些奴才就知道白领朝廷的俸禄,真的办事的奴才倒没几个,朕明日就下旨催催,也是时候给他们这群奴才一点警告了。”
“还有――董鄂福晋也请了好几次平安脉,但到底是景福宫的半个主子,太医院的太医围着正福晋转都来不及,董鄂福晋的身子便耽搁了。”凌霜说道,攸晴的绝情散不知还有没有的医治。
“是么?两位福晋都抱恙了?这太医院也太怠慢了,这景福宫的两个主子都病了,大阿哥一定心疼了吧,呵呵,也罢,看在大阿哥和你的面上,明儿个朕就下旨,这次非要给那群废物一点教训!”
“多谢皇上。”凌霜莞尔一笑,走到烛台边,拿起灯罩,吹灭了蜡烛,她能为攸晴做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