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也放上了一枚棋子，侧过头问对面的凌霜道：“五石散？是什么？”
“五石散又名离殇散，是宫中的禁药。”
“离――殇――散。”凌静轻轻地念叨，这个名字，倒是别致。
“正福晋服用了这种药，就等于必死无疑，五石散，无药可解。”
“娘娘，那这药是谁放的，你猜得到？”
“景福宫一共三位主子，你说，会是谁？”凌霜抬起头，微微笑道，这答案，无需点穿。
“真的没有救了么？”
凌霜放下棋子，笃定地喝了口菊花茶，这秋天的菊花瓣就是比其他季节的味道醇正。“别忘了，它还叫离殇散。离的是大阿哥和福晋二人，殇的也是大阿哥和福晋二人，越是用情至深，越是无药可医…”
“越是用情，越是沦亡…”凌静突然心口一阵惆怅，原来，大阿哥对雪雁也动了情；若是自己和他服用了这药，今日的结果又会怎样，自己又是否能成为景福宫的主子？
“话虽这么说，但服下五石散的终究只有福晋一人。”凌霜看出了凌静的心思，言语中暗示着她切莫胡思乱想，毕竟，这些都与大阿哥无关。
“福晋的命你我虽救不了，但下毒之人的命你我还能挽回。”
“你说侧福晋么？”凌霜冷冷地看着棋局，似乎与整件事置身事外：“晴嫔已被打入了长春宫，她的命，怎么挽回？”
凌静含笑，“解铃还须系铃人。”
“系铃人？”
“侧福晋是娘娘你一手带进宫的，让她现在迷途知返还来的及。”
凌霜沉默不语，就算攸晴肯回头，那她的幕后之手又怎会愿意善罢甘休。
“娘娘你说，大阿哥会知道么？”
“他终有一天会知道的，到时候他发现当日他答应老佛爷娶正福晋的那天，他就葬送了雪雁的性命。”为爱而疯的女人，又岂止攸晴一人？
“娘娘，”小蛮再一次打扰了凌霜与凌静的对弈，“娘娘，景福宫来报，福晋她，顺利生下了小皇孙，母子平安。”
凌霜稳稳地又放上了棋子，这个结果，早已在她预料之中。
“知道了，下去吧。”
“没想到，这个正福晋如此福大命大。”凌静掩笑着吃了凌霜几枚棋子。
凌霜瞥了瞥凌静，摆上了棋子，这一局，她赢了，“老佛爷要杀的人，必死无疑；同样，老佛爷要保的人，一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