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佳欣拼命竖起耳朵,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啊?”佳妍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太监。“不会吧?”
“我的好格格,这事儿您还是进去问问德主儿和贵主儿她们吧。”太监哀求。
“这么复杂啊……”佳妍嘀咕着,又有点不忍心地看着小石头。“可是他真的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这样吧,你们先别打他,等我进去为他求个情看看,好不好?”
“成,成。格格真是菩萨心肠!”
“佳妍,”靖琳扯扯佳妍的袖子,“走吧。”
佳妍点点头,随她入去,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好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佳欣。
“喂,你,叫你呢,抬起头给我瞧瞧吧!”
佳欣心头如大鼓猛击。
缓缓,缓缓抬起头。
佳妍美目中有些困惑,定定地凝视着佳欣的眼睛。
佳欣面部表情僵硬——她不敢动。她不确定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或者眼神会不会给佳妍带来熟悉的感觉。她把视线锁定在佳妍的咽喉那里,双手攥得死紧,耳后渗出汗来。
“怎么啦小妍?”靖琳困惑地看着佳妍。
“没有……我只是好奇皇上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佳妍终于转过身去。
佳欣狠狠出了一口大气。
只听靖琳不屑地答佳妍。“中人之姿而已,没什么特别的。皇阿玛不过是一时宠幸而已,断不会长久喜欢的。”
声音渐渐飘远。
佳欣看见小石头那里行刑暂停,心里略舒缓了点儿。
陡然,一个胖嬷嬷站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胖嬷嬷大手一挥,“带走!”
佳欣便被人架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辛者库?
算了,康熙总会救她的。至于小石头,希望佳妍能够做下这么件好事,也算是为她自己,为胤祥,积点功德吧。
佳欣被扔在一间介于监牢和地下室之间的房子里。
绳子解开,放在一张椅子上,但是椅子上弹出铁的扣环将她手腕绑住。
——至于么?不就是在绛雪轩附近冲撞了一下十四阿哥么?干嘛这么大排场?
没多久,那位哈德生便过来了。
他肥肥的脸蛋上挂着阴狠的笑容。
“怎么样啊?”他坐在佳欣对面。“天算不如人算吧?你一定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果吧?”
佳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被认出来了?
可是自己分明不认识他呀!他是太子的人?……没道理,实在太没道理。
“怎么不说话呀?在想要如何逃走是不是?”哈得禄哈哈一笑,“椅子上的铁环是海底精铁所铸。四大侍卫中的两位也正在赶来。你还想躲到哪里去?咱们还是好好聊聊吧。怎么称呼您呀?您行几?”
“行……行几?……我是老大。”
哈得禄一惊的样子。“原来是赵大娘!”
大娘?自己很老么?佳欣越来越迷茫,不过也隐约知道应该是哪个环节搞错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冷静地说。
“别装啦,哈哈。咱们早已得了消息,你们要趁皇上除夕夜微服出巡的机会魅惑主上,谋图不轨!查了半日,还以为你们未曾得手,却没料到已经被你混入宫来!”
“魅惑主上……谋图不轨?”佳欣心中略微有底了。“难道哈总管以为,我是天地会的人?!”
“呵呵,咱家耳聪目明,赵大娘还要装傻装到几时?”哈得禄说着,便见有人来报。不一会,一名个子不高的敦实汉子已经走了进来。
佳欣记得他,此人便是什么四大侍卫之一。那日着太监服色还以为他是阉人,这会才看清他蓄有微须,是个阳刚男儿。
哈得禄对他恭敬得很,“丙爷,这便是天地会的赵大娘了。”
丙爷皱眉,“赵大娘?你搞错了吧,天地会排行首的,应该是十年前艳名远播秦淮一带的葛茹葛大娘才对,怎么会姓赵?”
哈得禄一拍脑门子。“您瞧我这脑袋!这人混进了宫里来,自然不会用真名了!”他转身向着佳欣,“呔,这葛茹女贼,你以为改名换姓就能迷惑过咱们么?你以残花败柳之身,勾引圣上,混入宫中,意图不轨,真是胆大包天!还不快快将天地会的同党从实招来!”
佳欣几乎要无语了。“我不是葛茹,也不是天地会的人。我根本不会武功。我要会武功的话,哪里会那么容易惊扰了十四阿哥和德妃娘娘;我要会武功的话,刚才又为何不逃,一直等到被你们抓来困在这里?”
哈得禄还未说什么,那位丙爷就径直过来,扣上了佳欣的腕脉。
佳欣皱起眉头,觉得脉门酸酸麻麻,不过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果真没有内力?”丙爷皱起眉头,转问哈得禄。“你们真确定她是天地会的人?”
“不会错啊!”哈得禄一脸无辜。“我们得了确切消息,说天地会女贼与主子初次相见乃是除夕之夜,现今已经与主子情根深种;而据查此人便是主子除夕夜里从宫外带回的女子,一应手续都由主子身边的人亲自办妥,没经过敬事房也没见过任意一宫的主子……如此神秘遮掩,定是贼人无疑!”
丙爷皱着眉头踱了两步。“你们如何得的消息,关于主子和天地会女贼?”
“是我们的细作拿到一首天地会女贼写的诗,说什么‘除夕火树并银花,三海月色笼寒纱。佛前脉脉不得语,雏燕飞入帝王家。’——您瞧,不就是这意思么?”
丙爷可能是个粗人,对这些诗词歌赋不太精通。好在这首诗浅得很,佳欣也听得很清楚。
除夕,三海,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