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走了进来，躬腰道：“少爷，可我不是多嘴，牛王口的话信不得的。”
“是啊，我也在揣摩。”
小六子打开房门看外边没有动静，马上关上门，凑到许浩明的耳根说：“进城时你没看见吗，墙上挂着被他们杀害的人头？我还听说小鬼子闯进大帅府把宝物都给抢走了，拉了两天才算拉完。”
许浩明捂住他的嘴：“别胡说，会砍头的。”
梅子走了进来翻白他一眼：“你俩唠什么悄悄话呢？”
“能唠什么，现在都成了亡国奴。我只打算明天去我爹爹的坟前看看，你不会反对吧？”
“去吧，我也去。还要告诉你，你的学校我给找好了，是个女子学校，一两天就可以上任了。”
“谢谢你的好心，这会儿我不需要。”
“你说的什么话！自打咱回到奉天，你和我说话就不是味儿，日本人管理奉天有什么不好！”
“好！到处杀人放火。”
“小六子，你先出去一会，我和他说点事。”梅子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含情脉脉地走上前，用纤细的小手扶摸他的肩膀。许浩明一手推开她，捏灭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