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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只看见妈妈几次，回到家就跑，总是疯疯癫癫的。现在又死在牛王口的枪下。妈的，你个兔崽子。
他直起腰，叫过从小跟他一起去日本，伺候他的小六子；“找个车，把我妈妈埋在我爹的坟上。”
“是！”小六子找了辆马车把大妈的尸首拉了出去。黑虎和清清也上了车，还有哥哥。
清清的哥哥叫许浩明，日本名叫井上官雄。
马车刚出大门口，几个日本特务走了过来，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你的，要把他们送到哪里的去？”
“你没看见吗？我让妈妈和爹并骨。怎么！这也要告诉你们？”
“是的，梅子小姐吩咐过，不要叫他们乱走动。”
“我和梅子已经通过电话了，她让我先把妈妈埋了，有问题我向梅子说。”
“这――”他们面面相觑。他好歹是梅子的男人，也不好得罪，只好向宪兵队报告。
许浩明没理这些，坐在车上抚摸着娘的手。好在牛王口吃馆子去了，到这会还没回来，他的手下也拦不住。
走出去没多远，刚拐了个弯儿，许浩明突然叫小六子停下车：“你俩逃命去吧。”
“你！你就不怕那个日本娘们找你后帐？”清清对哥哥还是满腔怒火。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