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院是原来旧政府的机械厂所改建,所以建筑风格有点古老。院内唯一的大楼是上下二层结构,按一般的建筑道理,整座大楼应该是面朝院门才是,但这大楼却是背面却对着院的大门。大楼中间有一通道。二楼的楼梯便设入里面不到二步,一入里面反身一转便是。整个通道口非常阔,另一边是一墙从中将楼道分开两侧,从左面便通到大楼的前面的101小组工作右楼。从墙的右面便是到达文工团排练的左侧。两侧被这墙隔着,视线无法相能这。整座大楼的设计只有二楼才有阳台,是以李云轩办公室窗口正对着大院,即使是办公时间,也可以观测大院的情况。
看看墙上的时间已是四点多,王冰嫣的事应该快完,李云轩和李蕊蕊一同出办公室。大楼底楼的左右两端各有一间厕所,原本二个厕所都是男女混合的,但随着女文工团的进驻,这二厕所便有所明确的分工。在文工团那端的厕所变成单纯的女厕,原来的男侧改造,变成女的冲凉房。而李云轩这端的厕所则相反,变成纯粹的男厕,而原先女厕地方则改成男冲凉房,双方各取所需,互不干扰。二个厕所原来都非常宽敞,所以改建起来,更加方便和不占地方。
走到大楼的楼道处,碰上王冰嫣处理完毕,迎面走来。
天际遍布黑沉沉的乌云,宛若一只巨大而凝固的锅底,此前的狂风不知何时渐息,取而代之是令人窒息的闷热和局促。一道道划空而破的闪电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雷,让仿若进入黑暗的大地加深骇怖。
厕所在楼廊的尽头,空间甚阔,只是因为这本身是隐密性之所,除了右面几个巴掌大的棱形的小窗,几近密封,是以不仅光线严重不足,更令屋内天然产生一种森森的阴暗和湿凉。厕所内相隔为二,里面是一列的冲凉房,而外面则是一排相连的厕格。
由于天变的原因,三人进入里面,几乎如入黑屋,伸手不见五指,不得出来门口处打亮里面灯光。
“我昨晚就是在这里,灯突然熄灭。”厕所共有六格,李蕊蕊指着里面最后一格道。“然后那个‘鬼’就出现了!当时黑漆漆一片,我在里面,‘他’在厕格的外面,不偏不倚地对正着,对我阴恻恻地发笑。我当时吓得毛骨耸然,头脑热血上涌一片空白,飞地拨腿夺门逃出去!”
李云轩详细地估摸厕所的方位和外面的空间,边问道:“你瞧清那‘鬼‘的脸没有,他五官什么样子?”
李蕊蕊想到当时的情况,可能心有余悸,不敢离李云轩太远,慎谨跟随身后道:“瞧清楚,那‘鬼‘的脸满是吓人的鲜血,五官模糊,很可怕!”
李云轩抬头打量灯光位置,厕所内共有二盏灯,一前一后分布,可能因为太旧缘故,光线俱非常微弱,朦朦胧胧勉强只能瞧清里面景物。
王冰嫣道:“这灯原本是统一设成定时开关,开的时间为傍晚六时到翌日早上六时。但几个月前有人向管事人员说,深夜上厕所的人少,作用有限,这样开着白白浪废国家的资源。所以便请人改装成现在这样,可以随意控制。开关就在门外,刚才你都看见了。”
李云轩点下头,回首对李蕊蕊道:“当时灯已熄灭,一片黑暗之中,按理说,应该瞧不见鲜血才是,你确定当时你是亲眼所见?”
李蕊蕊重重地点头,道:“真的,那‘鬼‘真是满脸鲜血,这点我瞧得清清楚楚!”
李云轩见她坦然而肃然,应该不是说大话。这一来,他真是一头雾水,难道这世界真是有鬼不成!一路以来,这大院风平浪静,怎么无端端凭空出现一只故意吓人的鬼来!
他来到事发的厕格,这厕格非常普通,和一般的蹲厕无异,里面的地板和墙是简单的水泥面,除了那坑,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或是特别之处。